“走吧。”谢司珩十分淡定的吩咐小二送他去马车上,没有理会他这话。
  等黄老一路灰头土脸赶上去的时候,看到季长樱骂骂咧咧的指着她:“你这丫头怎么鬼心眼儿这么多,我告诉你,想甩掉我们?没门儿!”
  季长樱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你们赶车我走路,我甩的掉吗?有跟在我们身后磨磨唧唧的功夫,躺床上多睡会儿不好吗?”
  这话让黄老噎住了,小声嘀咕:“那也好歹说一声··”
  “说什么?喊你起来重新睡?”
  黄老:“···”
  谢司珩轻笑了一声。
  季长樱哼了一声,仰着头走了。
  这次上路这些衙役依然没有给他们发干粮。
  刚刚补充了一些东西,谁也不急。
  反倒是林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季长樱有好几次看到她夜深人静的时候主动去找衙役,没多久就能听到一些少儿不宜的声音传出来。
  对于这种行为,季长樱不发表任何看法。
  只是再也没有折断过树枝或者拿石子扔衙役来吓唬他们。
  夜深人静。
  季长樱兴冲冲的找谢司珩让他教她内力。
  谢司珩扔给她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让她把上面的内容背会烧了。
  季长樱拿着那张纸,眼睛都快把上面的字给戳烂了,也没说话。
  “怎么?有意见?”谢司珩眼神微眯,看着季长樱眼中划过冷意。
  黄老抚着胡须:“臭丫头可不要不识货,这小子拿出来的都是好东西,让你烧了也是担心落到其他人手里。”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半晌,季长樱艰涩又尴尬的开口:“这··写的挺好看……但是吧……我和它不太熟。”
  黄老手一抖,拽掉了一根胡子,震惊的看着她:“你?”
  谢司珩再一次沉默了,又是出人意料的回答。
  他蹙眉看着她:“不识字?”
  季长樱眼睛一瞪:“说话要严谨,只是个别生僻字不认识而已!”
  谢司珩声音发冷:“那你读一遍上面的内容。”
  季长樱拿着纸装的一脸无畏,实际硬着头皮念:“初通九···穴··从··无···”
  黄老听的直摇头。
  谢司珩的脸色随着她磕磕巴巴的声音越来越冷,他闭上眼睛平息了一下呼吸,然后才重新睁开:“停!我知道了。”
  说完抽回季长樱手中的纸,修长的手指指着上面的字,一个一个念给她:“初通九竅,九竅原在尾閭穴···”【初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
  季长樱一开始还觉得有点尴尬,有点丢脸。
  不过两秒,她就彻底想开了。
  她这叫不耻下问谦虚好学!
  像她这样的弟子别的老师求都求不来呢!
  这么一想,她立刻又支棱了起来,聚精会神的听他教。
  就这样一个教一个学。
  一晚上下来季长樱不仅全都认识,并且倒背如流。
  这样的学习速度让谢司珩颇感意外。
  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他不少力气。
  教了季长樱怎么感受内力之后,谢司珩就让她回去自己悟。
  什么时候能感觉到丹田变得不一样,什么时候再找他。
  教她的承诺他已经做到,能不能学会,这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季长樱回去之后一脸兴致勃勃的打坐修习。
  结果憋了一盏茶的功夫,除了感觉自己有点困之外,什么都没感觉到。
  算了,明天再试。
  季长樱就这么安慰着自己,心安理得的倒下就睡。
  白天上路,季长樱照常边走边观察路边。
  除了野菜之外,她看到中药也会采一些。
  季大河的身子骨不好,村里的人找一些树枝捆在一起,上面铺上干草让季石磊拖着走。
  这样一来赶路的问题是解决了一半,还有喝药的问题不好解决。
  当初村里的人已经给他凑了一笔钱买了五天的药,眼看着就要喝完了,下副药还没着落。
  季长樱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死了,但也不能每次都没有原则的伸手给钱。
  所以她路上会尽量的找些草药挖了交给黄老看能不能用。
  黄老没想到她竟然还认识草药,更加拉着她不放,非让她说出师傅是谁。
  季长樱烦不胜烦:“祖国爸爸教的。”
  黄老喃喃自语:“组过巴巴?嗯?这个名字有点怪,难不成是什么不出世的大族?····”
  季长樱这天带着柳氏和一群小姑娘刚挖完一堆野苋菜,就在一边的石缝里,看到了毛姜。
  她惊喜的上前,小心翼翼的从石缝里把这株毛姜给挖了。
  柳氏这些天下来早就习惯了她时不时的挖一些不认识的东西出来,看到这一幕有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药,大河应该用的上。”
  毛姜,多年附生草本植物,根茎在中医上被称为骨碎补。
  顾名思义,补肾强骨、续伤止痛。
  她拿着挖到的药去找黄老:“这东西能不能给季大河用?”
  黄老接过去看了一眼,诧异的看着她:“行啊,你还真找到了一株能用的,这个他药方里有,你炮制了再拿给他用吧!”
  季长樱耸肩:“我不会,你是大夫当然得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