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珂这辈子最恨被人冤枉!尤其是嘴皮子没有对方利索,辩解不过的时候。
  此刻好不容易有人愿意问他一声,他立刻用最简短的话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你们两个都是空口无凭,有什么证据证明?”
  “有!我有证人!有个小兵当时也看到了!”
  张珂立刻激动了起来,眼神扫过看到季明学脸上一喜:“就是他!”
  宋一飞冷笑:“他是你手下的人当然向着你,我手下也有不少人可以为我作证。”
  “你!”
  张珂怒极,指着宋一飞破口大骂:“没想到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老子跟你共事这么多年竟然没看出来你是个内里藏奸的,真是一张好嘴!黑白都随你颠倒···”
  季长樱缓缓举手:“我!我谁的人都不是,我亲眼目睹。”
  宋一飞听见她开口脸就青了。
  “你确实不是我们两个的人,但你跟那小子是兄妹,你在帮你哥说话!”
  宋一飞冷笑一声十分镇定。
  “关系呢,就是这么个关系,这是事实。但是我可以还原当时的情况,来个人,我给你们演示一下。”
  季长樱随手抓了杨参将过来,“比如说你是蒋卓,我是宋副将哈,我哥就是塔尔,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季长樱和杨参将背对背,正当杨参将要飞身而起的瞬间,季长樱的背后突然伸出一双手,调动内力朝着杨参将轻轻一拍,杨参将整个人扑到了季明学的怀中。
  她几乎是一比一还原当时的情况,就连掌法用的都一样,张珂看见激动地大喊:“没错!就是这样!一模一样,就连拍出去的内力深浅都一样!”
  宋一飞是真的没想到,季长樱竟然连他的掌法都看明白还给学了出来。
  “蒋卓的背上肯定有个巴掌印儿,我知道你又要说张副将善用掌法,你善用的是腿,对吧?那简单!咱们就按照当时的站位来试一试,蒋卓背后的手掌印不管是位置还是掌心的朝向可都是不会说瞎话的,你说是吧?”
  季长樱笑呵呵的看着宋一飞,等着看他还有什么话。
  张珂站在一边不停地点头:“没错!说的没错!就该如此!”
  其他人也好整以暇的看着宋一飞,想看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钟离洲这时缓缓起身,声音不大不小却像是惊雷一样在宋一飞的耳边炸响:
  “宋一飞,年三十五,宁州观塘县人士,五岁时被父母送往附近的武堂跟着师傅学武,十六岁时因为师傅得罪了一方权贵被迫搬家而离开武堂出门闯荡,二十岁时在淮安府因为一桩失窃案而扬名,在二十五岁之时认识了蒋卓,随后被蒋家收为门客跟在蒋卓左右直到现在。”
  宋一飞当然不会简单的认为对方只是和他闲话家常,只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已经被人给调查过了。
  只是他依然很镇定:“没想到我这小小的人物也能入了世子的眼,真是可喜可贺。”
  外面有人进来凑到常遇的耳边说了几句,他抬头看着钟离洲:“世子,蒋卓的尸体已经被找了回来,是不是这人打的一看便知,实在不行就拉下去‘好好’审审,我就不信他是那开水煮鸭子——死了嘴还硬!”
  宋一飞根本不在怕的,“原来你们凉州卫都是这样屈打成招的,就这样的手段还不知道你们的手中冤枉了多少条人命呢!”
  钟离洲没理会宋一飞和常遇两人的话,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宋一飞:“廖雨婷,可认得?”
  一个人名而已,宋一飞却瞬间变了脸色。
  其他人也看的清楚,见他这样顿时盯着他。
  “说吧,到底是谁指使的你?我不过是想尽快搞清楚,并不是非要你承认不可,真相是什么我心里有数,如果你不说,我不过是浪费一些时间来查罢了,只不过对你来说,可就不妙了。”
  宋一飞脸色灰败,一直挺直的脊背此刻像是全泄了气一样塌了下去。
  “是宣王。我从头到尾认的主子只有宣王····”
  常遇听了前半句心中就‘咯噔’一声,赶紧捂了宋一飞的嘴扭头看向钟离洲:“世子!这···”
  钟离洲摆摆手:“拉下去。”
  “是!”
  常遇立刻拖着宋一飞给拉了下去。
  段云峥、张珂、徐勇和马安康他们站在这里恨不得自己从未长过耳朵。
  竟然听到了这样要命的东西。
  好端端的一位皇子,竟然和外族勾结!
  他们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听的!
  凉州卫的人还好,他们……不是啊!
  “我咋总觉得怪怪的?宣王害蒋卓的目的是什么?”
  季长樱摇摇头,总觉得事情一摊上那些皇子就变得麻烦又复杂。
  季明学和她一样觉得有些烦:“反正不管咱的事!那个··我们可以走了吗?”
  他现在只想回去歇一歇。
  徐勇和马安康递给季明学一个‘好样的’眼神。
  关键时候,还得是他啊!
  “不急。”
  钟离洲转头看着季长樱:“这边还没结束,我找一辆马车送你回去?”
  “那多麻烦?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说完季长樱顿了顿,看了看房间内的其他人给钟离洲使眼色。
  “没什么事你们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