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羸弱,若是在洛桓,洛枭这些武林高手面前自己无还手之力也就罢了,竟然在楚兰溪一介不会武的文弱书生面前自己都任人欺辱。
  “不行,我要强身健体,我要练武!”
  就算不能成为绝世高手,至少也得有自保之力!
  福安看见自家少爷慌慌忙忙跑回来正奇怪呢,又发现自家少爷好像很生气,赶紧问道:“少爷,出啥事了?”
  “没事,”秦玉平复好心情,从怀里又掏出跟刚才一模一样的香囊递给福安,“去店里,上新品,就说是照花公子极为喜爱,贴身佩戴之物,价格定高些,先紧着卖。”
  既然他楚兰溪那么有名气,照顾照顾师弟店里的生意也是应该的。
  “哦!”福安不明所以,但是他知道只要是少爷吩咐的,他照做就是。
  收了香囊,匆匆赶往店铺。
  夜半,秦玉睡得正香,忽然觉得有人在盯着他,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不知何时床边悄无声息地坐着一个人,吓得他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
  那人立马出手按住他的肩膀:“别怕,是我。”
  听到声音,他松了口气:“洛枭,你疯了吧,大半夜的你是想吓死我嘛?”
  “我不是有意。”
  "你少来!不是有意?那这大半夜你是梦游来的嘛?
  太师府卧虎藏龙,夜潜太师府,要被发现,再找上你爹,你就完蛋了!"
  “不会。”
  “不会你也不能乱来!”印象里的洛枭绝不是行事如此不计后果之人,怎么带着前世记忆,连性格都变了。
  原本以为一世轮回,他便与他前缘尽断,未成想,命运弄人,剪不断,理还乱。
  他不太明白,已与心上人再度相会,洛枭做什么要跑来缠着他。
  "洛乘鸾你不用再在我面前装,你既然心有所属,又何苦拉我下水,难道我身上还有什么价值是值得你觊觎的?
  你不会想利用我扳倒太师府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师府帮的是太子,与你晋王府是一边的。
  我爹心里根本没我,不会因为我而伤到秦家根基,我还要靠我爹庇护呢,也不会傻到帮你去害我爹,你从我这里讨不到任何好处。"
  秦玉喋喋不休地跟洛乘鸾解释了一大堆,洛乘鸾也没有反应,黑暗中秦玉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
  “我并无此意。”
  “不是这些?”
  那莫不是贪他这幅身子?
  想着,秦玉紧张地裹紧被子往床里缩。
  “我警告你,这是太师府,我随时会喊人的,你不要乱来啊!”
  这一动作,卷起一阵风,秦玉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因为上辈子跟在他后面闻多了血味,他绝不会认错。
  秦玉愣住,有些迟疑道:“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你杀人了?”
  洛枭否认:“没有。”
  “那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
  “真受伤了?”
  洛枭轻轻握住秦玉的手,语气温柔得好似三月春风:“我没事。”
  秦玉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没事就滚!”
  就听见他痛苦地闷哼一声,可能是被他碰到了伤处。
  秦玉赶紧收回了手,心中生出了点愧疚。
  下床,到桌边点起灯笼,盯着坐在床边的洛枭,“伤到哪儿了?”
  “小伤。”
  “少废话!”
  最终,洛枭被扒了上衣,露出了背后的伤。
  眼前凄惨的情景看得秦玉头皮一阵发麻,连灯都没端稳,差点摔在地上。
  这原本光洁的脊背上,此时已经青青紫紫没有一块好肉,一道道伤痕,层层叠叠,惨不忍睹。
  一看就知是特制的藤仗打的,浸透桐油的藤杖,极具韧性,打在身上虽不会似鞭子那般皮开肉绽,却比鞭子抽要疼上几倍。
  当年洛枭为迎他入门,也挨了好一顿家法,他在场亲眼所见,伤口与这一模一样,不过是晋王妃动的手,女人的力气到底是小些,没有伤得如此严重。
  “谁啊,下手这么狠?”这世上能对洛枭下此狠手的人也没几个了,秦玉直接猜测到:“晋王打的?”
  洛枭没回话,默认了。
  “你爹下手这么狠,是亲爹不?”
  他虽然知道晋王铁血手段,不留情面,但倒也未想到真舍得对亲儿子下这么狠的手。
  洛枭将秦玉揽入怀中,下巴搭在他的颈侧,轻声道:“该打。”
  秦玉由他抱着,离得近了,从他身上嗅到一股新鲜的烟火香气,突然想到:"你不会是从祠堂跑出来的吧?
  你爹罚你跪祠堂,你爹是因为你跟温时澜的事情打的你?"
  洛枭不说话,只是将秦玉抱得更紧了些。
  秦玉轻骂了句:“活该!谁叫你惹我?”
  片刻后又若有所思道:"我觉得感情这种事本应当是两厢情愿,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应该让让。
  人生苦短,你若有真心,何妨大胆一试?
  最不济,大不了私奔,凭你的能力寻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归隐山林,渔樵耕读,倒也自在。"
  洛枭身子绷紧,声音低沉:“你愿与我私奔?”
  秦玉愣了一秒,触电似的将自己的身子抽回来,不肯再让他抱:"你做梦!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