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清策将那东西递到万宁辞面前,晶莹剔透的质感让人移不开眼,在光影下光泽润透,透着铜青色的光芒。
万宁辞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沈清策拿在手里把玩,随后淡淡开口道:“这个东西叫情锁,是一对。”说着沈清策从自己腰间抽出另一半,他轻轻捧着,生怕弄碎了,玉石尾部还系着翠微色的穗。
两块玉石放在一块刚好可以合成一块,在南疆那边两情相悦的公子会将这个送给挚爱之人,寓意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爱与天地共生,同万物而息。
沈清策将另一块给了万宁辞,万宁辞拿在手里摩挲几番,指腹轻轻划过上面的纹路,摸到最后他忍不住低头看一眼,居然刻着他的名字。
“名已过三生,世世相伴,上明月老,你我永不分离,下明地府,往后同看朝阳同看雪,立誓今生只有一妻不仪二人。”
沈清策唇齿轻启,一字一句说得真恳,一腔热血突然直上心头,让万宁辞有些措手不及。
他甚至有些不太敢去看沈清策的眸,生怕自己露怯,他咽咽唾沫,还是将目光挪至别处,心里早已溃不成军,只是还不愿低头罢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陆玄溪不见了
重阳将至,府中更是繁忙,静霜一早便做好了重阳糕送过来。
寒风袭窗,檐铃阵阵于风中狂舞,铃声震耳让人心颤。
陆玄之面露慵懒,窗外冷风暗袭,花糕清香而不腻。
陆玄之咬了一口,于舌间清香缭绕。
黄花垂地秋色弥,温酒玉琼独上酌。寒江月影翁蓑笠,茱萸满地相思意。
陆玄之也有好些日子没出去走走了,今儿万侯府设宴,诚邀朝中大臣府上一聚。
请帖都已经送到他这来了,陆玄之垂眸看着眼边的请帖,看来万宁辞不嫁不行啊!
寒风低吼,枯枝于风中乱颤,院中尽显枯黄之容,前些日子凋零的金菊,当下生得格外的好。
随风摇曳,芬芳四溢,垂花败落,晚香盈盈。
齐萧衍脚踏清风般走了进来,看了一旁静候的静霜,她很知趣的退出房门。
齐萧衍抖抖狐裘,迎面而来的一阵冷意在屋檐下渐渐消失。
“夫人,陛下震怒,你大哥…”齐萧衍低语轻言,陆玄之手上动作一顿,看着他的眸疑惑中也染上几分担忧。
“我大哥怎么了?”陆玄之追问,齐萧衍的脸方才被冷风吹得沧桑不已,眼下嘴角也已经有了红润之色。
“陆玄溪不见了。”齐萧衍看着陆玄之眸光颤动,这件事万万不能声张,倘若是南疆人知道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陆玄之的心猛然一紧,就连手里的花糕也被捏碎,散落的碎渣洒满桌子的一角。
这可是大忌,陆玄之的呼吸变得凝重起来,双眸颤动,阵阵凉意从后背袭来直上脑海,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他唇齿打颤,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急促的呼吸让他的肚子传来一阵阵隐痛,霎时间痛苦之色就爬上脸颊。
齐萧衍一惊,轻轻的搀扶着他,双手轻轻攀上他的双肩。
“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在全城搜捕了,城门紧闭我想他跑不远的。”齐萧衍将人揽进怀里,陆玄之轻捂肚子,长长的呼了口气。
一双眉拧得很紧,冷汗涔涔,齐萧衍抚着他的双肩也感觉到阵阵热意。
陆玄之呼出一口热气,腹中的隐痛好了不少,枕在他的肩头,他轻阖干涩的眼眸。
鼻息间淡淡的清香此刻却只觉格外的冷。
“已经板上钉钉,我们陆家也付出了代价。”陆玄之的气息一重一轻,盯着屋中某一处烛光,眸色变得寒冽,眸中的杀气越发的浓烈。
齐萧衍抿唇,陆玄之身上的气息只觉有些骇人,如同万缕冰矛,他的呼吸都变得格外的轻,生怕惊扰了陆玄之。
“不会让他走的,城中已经加派了人手巡视。”齐萧衍深吸口气,他身上凛冽的日子像极了腾空飞临的箭雨,稍有不慎就会千疮百孔。
屋中烛光微颤,像极了紧绷心弦的齐萧衍,大夫说过带着身子的人事事都得让着,况且陆玄之眼下身子单薄,倘若不精细些只怕是往后都怀不上了。
齐萧衍轻轻地摩挲着他的手背,陆玄之垂眸,冥冥中他也知道齐萧衍的想法。
“今个万侯爷府中设宴热闹非凡,你我一同前去,成天都在这屋檐下呆着,人难免会有些不快,听闻万侯爷还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
齐萧衍启唇轻言,眸中带着淡淡的恳求和柔情,也带着几分忐忑,这院中的花草早就看得厌烦。
他垂眸眸光清浅的落在他的肚子上,他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肚子,眼下还不见得,过些日子陆玄之的肚子就大了。
窗外的光隐隐的透进来,可这屋子里依旧是雾蒙蒙的一片,淡淡的云光也未能照亮这一方。
房间里是波动佘太翠滴答答的声音,轻而浅,蔓延至这屋子里每一个角落。
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眸光沉静,漫无心绪的拨动着手里的佘太翠,兴许是听得厌烦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他深浅不一的气息在房间里游荡,窗外的光影隐隐能瞧出他穿着蒸栗色圆领窄袖长衫,腰间的玉帛嵌着官绿色的玛瑙石,眸色深沉,探查不出任何情绪。
呼吸清浅,正盯着窗外的光景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