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判的已经判了,你别操心。”方度秋不想让姜嵘远一边筹备省赛,一边还要操心这个,随口应付了两句。
  姜嵘远顾及方度秋心理感受,虽然这段时间方度秋表现都很正常,但是万一方度秋留下心理阴影了呢?他追着问岂不会揭开方度秋的伤疤?
  姜嵘远察觉到方度秋不太想聊这个话题,乖乖地换了一下话茬,并单方面决定晚上睡觉前要好好地“安慰”度秋哥一下。
  方度秋自己找人在背后继续调查,警察查案要求程序正义,规矩比较多,方度秋找的人就没那么多规矩,进展反倒比警察快一些。
  那边的人这周给来新消息,韩家小一辈韩淑琳的侄子韩滔,姜志才的三表哥,和被关进去的村长儿子有过交集。
  事发前两周,韩滔带着姜志才去过大虎和村长儿子干活的工厂,随后村长就称病避人,华冠和落霞村的矛盾加深……
  姜家和韩家在后边参与肯定没跑了。
  不对!方度秋猛然意识到,既然两周前韩滔和姜志才才见过大虎,和村民再次闹事的时间对不上!村民闹事的时间要再早几天,背后还有一家!
  方度秋在心里快速理了一遍事情线索,村民闹事——报警——再闹事——政府项目人员调职……!是了,就是这!
  姜平和韩淑琳可没这么大的本事让之前负责协调的工作人员调职,方度秋事后还查过,之前的工作人员是正常升迁调任了。
  ……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还是冲着华冠来的,方度秋眯着眼睛将华冠的竞争者筛了一遍,心里大致有了猜想。
  可能真的是两拨人阴差阳错凑在一起了,一拨人想对华冠下手,落霞山项目里压着华冠今年下半年以及明年上半年的现金流,要是落霞山项目出问题华冠一定会元气大伤。
  倒是韩滔和姜志才很明显是冲着私仇来的,韩家龙蛇混杂,时常耍点下三滥的手段,韩滔手里有药剂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论是华冠的公仇还是他方度秋的私仇,方家和韩家从来没有利益往来,韩滔跟姜志才混在一起,应该是姜家牵的头为了姜家赔钱的事。
  姜平……这事说没有姜平和韩淑琳的主意,说给鬼听鬼都能乐出声。
  方度秋之前打官司的时候对姜平轻拿轻放,主要是看在姜嵘远的面子上。
  姜嵘远不是不恨他们,只是觉得没必要再纠缠下去,反而影响自己正常的生活,方度秋就随了姜嵘远的心愿。
  再说了刚结婚,就把老丈人干破产的事说出去,别人只会认为他不够重视姜嵘远,而不会认识是姜平韩淑琳两人坏事做尽终于遭报应了。
  癞蛤蟆三番五次跳上鞋面恶心人,怎么说都得给点教训……
  方度秋要出手的事不方便让冉助理去安排,他重新找了人吩咐下去,静待几天后看结果了……
  汇城一家酒吧包厢。
  姜志才一周没见到韩滔的人,天天在家提心吊胆苦等,终于等到韩滔约他喝酒的消息,急忙跑来赴约。
  自从姜家资产多半要拱手白送姜嵘远这事板上钉钉后,姜志才恨不得把姜嵘远剥皮抽筋,但是法院可以强制执行,姜家在汇城明面上的东西太多了,他家想当老赖都不行,白白让汇城人看了好大一波笑话。
  “滔哥,事情处理的怎么样,没让警察逮着尾巴吧?”
  端酒的侍者才刚从门里踏出去,姜志才就急不可耐的凑到韩滔耳边悄声问。
  韩滔四平八稳地起开一瓶酒,侍者拿来的杯子里装着满冰,黄色的酒液顺着瓶口落在冰块上,在水流的冲击下冰块在杯中旋转起来,碰在杯壁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瞧你那点出息,多大点事儿就让你慌成这样。”
  姜志才急的搓手,“滔哥,我这魄力是比不上你,我这不是听说他们全村都被抓进去了吗,大虎那边嘴到底严不严,有没有把咱俩供出去?”
  “别说了,大虎前脚刚进去后脚我就联系不上你人了,你说我能不急吗?”
  韩滔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冰凉的酒液顺着咽喉直灌进胃里,韩滔舒服地发出一声叹息,“急急急,你急个屁!要真有事儿咱俩今儿还能在这儿喝酒吗?”
  “放心吧哥出手保准稳妥,大虎之前帮我兄弟处理过很多事儿,这人嘴严实的很,你就是刀架脖子上不该说的他一句都不会说。”
  姜志才半信半疑,“除了大虎不是还有一个村长儿子吗?那小子牢靠吗?”
  韩滔猛拍他一巴掌,拍到了姜志才胳膊上,疼得姜志才龇牙咧嘴,“嘶——滔哥你轻点。”
  “就你小子一天嘴里唧唧歪歪瞎嚷嚷,我今儿再警告你一遍,咱俩啥都没干过,无非就和大虎一起打过一次牌。再问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另外一个小子,呵,你哥我什么事没见过,这小子一看心里就没憋好屁,正儿八经给东西安顿事的时候,我都是找别人避开他只给大虎一个人说的。”
  “他就算牙被条子打掉,也吐不出来一个屁。”
  姜志才一听,这才踏踏实实的把心放回胸腔里。
  “这次真是便宜方度秋了,姜嵘远这狗崽子跑得忒快,我们下次再找机会……”
  韩滔又给他一巴掌:“快闭上你的狗嘴,这次不成以后也不许再去,你不会真以为方度秋是吃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