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晚。
  “他没事,受凉而已。”连印池现在不管大事小事,只要能避免这两人见面,他就坚决不会让他们见着。
  连霁允听到他皇婶受了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消息,他眉头微拧,“皇婶那身体着凉可不是小事,秦老看过了吗,用不用叫御医再去看看,王府中名贵药材可还有,要不朕还是叫人再送一些过去吧,皇叔觉得上次那株人参怎么样?”
  连印池被连霁允嗡嗡的头都有些疼,话都还没听完,便直接制止了连霁允。
  “摄政王府不缺这些,你皇婶也没大事,只要你别找他喝酒,两天以后他就好起来了。”
  连霁允:“……”
  他心虚的摸摸鼻尖儿,小声,“不喝了,皇叔放心吧。”
  连印池倒也不是想在这种时候找连霁允的麻烦,他面无表情,“把那些能让人看出你情绪的小动作都收收。”
  连霁允当即放下自已的手。
  连印池:“说正事吧,你皇婶叫我来跟你说,他有些其他的想法。”
  连霁允:“那你叫皇婶自已来说啊。”
  连印池看过去。
  连霁允一顿,“哎呀,你看朕这记性,忘了皇婶身体不舒服了。”
  连印池暗中松了口气。
  连霁允:“要不朕还是亲自去一趟摄政王府吧,正好也去看看皇婶。”
  连印池:“……”
  正事说了半天,连霁允最终也没能从他皇叔那里获得他皇婶的探视权。
  他这皇叔,自从有了他这个天仙般的皇婶,他这个侄儿的地位便一降再降,短短几个月而已,已经防他跟防什么似的,生怕他带坏了皇婶一样。
  他皇叔就像是立在他和他皇婶之间的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想要跨越想见,简直难上加难。
  等到入了夜,连霁允迫不及待的拉过刑晏,将自已往刑晏怀里一扎。
  “累了。”他说。
  若不是怕挨训,他真想让他皇叔来看看这个场面,他也是有人抱的,也不是整天整天都会惦记他皇婶的好吧。
  “皇叔怕我带坏皇婶,总是拦着不让我们见面。”跟刑晏在一起,是他现如今为数不多可以彻底放松下来的时候,“你说我也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吧,皇叔怎么就信不过我呢。”
  刑晏一手托住连霁允,另一只手揽着他后背,用一名局外人的眼光,客观且直白道,“有没有一种可能,王爷不止信不过你一个呢?”
  连霁允:“???”
  刑晏也不止一次见过那小摄政王妃,他想了想,笑了下,“或许,比起王妃,皇上这局还要略逊上一筹了。”
  连霁允:“?????”
  刑晏到最后也没说他为什么要略逊一筹,他没说,连霁允也没继续追问。
  他都逊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只不过他天生好奇心重,听了刑晏的话,总有一种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瞒着他皇叔,甚至还背着刑晏,连霁允悄悄叫来自已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人。
  “你,去给朕查一下皇婶。”
  侍卫一脸震惊,“查,查摄政王妃?”
  是皇上不要命了,还是皇上不想要他的命了?
  连霁允:“也不算查,皇婶身边有游三和暗卫在,你再怎么也越不过他们去,朕的意思不是让你去调查,是让你观察。”
  远远的观察一下,看看他皇婶每天都在做什么,行为方式如何,又是怎么和他皇叔相处的,知道的差不多就行,也不需要太细致。
  他只是想知道自已比起他皇婶,他略逊在哪里。
  结果当天上午派出去的人,午膳之前就被他皇叔“打包”送了回来,刑晏亲自带着被五花大绑的人进了御书房。
  “皇上。”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
  连霁允看到这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没用刑晏先开口说什么,他自已就开始反思上了。
  “朕这侍卫也是往暗卫的方向培养的,平日里办事也还算利落,怎么对上皇叔的暗卫就被发现的这么快,果然还是朕培养人的能力不够吗?”
  他略逊在哪里不知道,他的侍卫略逊在哪里这下子倒是变的很清楚。
  还在等着连霁允反思自已行为的刑晏:“……”
  连霁允:“不过也正常,就算是皇叔他摄政王府的侍卫进了暗卫营,都不一定全能活着出来,比不过也正常。”
  两句话,半句没提自已为什么要派人去监视摄政王妃。
  刑晏:“皇……”
  “啊,对了,就算只去了半天,也应该看到皇婶在做什么了吧,来,刑晏,给他松绑,让他给朕好好讲讲。”
  有别人在,刑晏也不能像私下里那么对连霁允说话,他稍缓了片刻,看着连霁允,心道了一句自求多福,听话的给侍卫松了绑。
  松了绑后,“那臣先下去了。”
  连霁允现在着急听他皇婶的事,随意的摆了两下手,“下去吧。”
  谁知道,刑晏刚走,侍卫便“噗通”一声跪下,“属下办事不力,请皇上恕罪。”
  本来也没指望太多的连霁允抬了下手,“站起来回话,说说你都看见皇婶做什么了。”
  饶是连霁允发了话,侍卫依旧跪着没起来。
  连霁允:“嗯?”
  侍卫哆哆嗦嗦,却又不得不说,“王妃他……他请属下喝了杯茶,说了句辛苦了,便叫人将属下送到了王爷面前,然后,然后属下就王爷被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