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冼:“并没有毫发无损,他嘴角被你儿子打青了。”
  刚才看到江诏时,可把他心疼坏了。
  他赶紧去门口药店买了管药,然后才过来。
  一听这话,许澄妈妈更生气了:“那是我儿子打的吗?!那是他打人被老师发现,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撞树上撞的!”
  陆冼诧异地看向老唐。
  老唐顿时好气又好笑:“是这样,那树枝太长了,他不小心被树枝戳到了。”
  陆冼:“……”
  陆冼语气沉了几分:“不管怎样,他受伤都是因为你儿子。”
  许澄他妈顿时举手要来打他:“你这人讲不讲理?!”
  老唐赶紧把人拦住:“哎,不能打人!”
  ……
  屋里吵成一团。
  准确来说,是许澄他妈暴躁地单方面输出,陆冼只是淡定地回怼几句。
  不管怎样,他相信江诏。
  办公室外,刚下课的江诏背靠在外面墙壁,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他搓搓手指,烟瘾有点犯了。
  宋阳光赶紧把一根烟递到江诏手心,却被对方拒绝。
  “别了,戒烟了。”
  宋阳光睁大眼睛:“你什么时候戒烟的?”
  江诏抬起眼皮,懒怠地看他一眼:“怎么,还得跟你汇报?”
  “那倒不是。”宋阳光挠挠头,“就是挺意外的,怎么突然戒烟了。”
  江诏没理他,而是嫌弃地睨他一眼:“离我远点,别把你身上的烟味传给我。”
  “行行,我走远点。”宋阳光赶紧退出半米远,过了会儿,又凑上来问,“诏哥,你为什么非得在他面前装乖啊?”
  这个他,指的就是陆冼。
  这个问题困扰宋阳光很久了,他想不通,一向操天日地的江诏,怎么一碰到陆冼,就要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江诏凝神聆听屋里传来的争吵,缓缓勾起嘴角:“你懂什么,我逗他玩呢。”
  -
  屋里吵了半天,一点结果都没有。
  陆冼态度坚决,拒绝赔偿:“我不相信你儿子的一面之词,我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才会赔偿。”
  陆冼停顿一下,补充道:“如果不是江诏的错,我不赔。”
  许澄妈妈顿时又炸了:“怎么不是他的错?他仗着自己是体育生,欺凌弱小!”
  “可问题的关键是,江诏不愿意说原因。”老唐摆摆手,示意许澄妈妈安静下来,然后心平气和地跟他们沟通,“所以这次才把你们叫过来,大家一起沟通。我也相信我们班的孩子不会随便欺负别人,这其中,肯定有隐情……”
  许澄妈妈:“能有什么隐情,肯定是你没教好……”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下来。
  其他老师也转过来看他们。
  就连护着许澄的,他自己班的班主任,脸色都十分难看。
  许澄妈妈自知失言,赶紧闭上嘴巴。
  老唐也不生气,依旧面色和蔼:“发生这种事情,我身为班主任,肯定也有责任,等调查清楚了,我亲自带着江诏,去你们班当众给许澄道歉。”
  话说到这份上,许澄妈妈也只能闭上嘴巴,等待学校的调查结果。
  许澄却低下了头,不知道在心虚什么。
  从办公室出来,江诏还在外面等着。
  陆冼把口袋里提前买好的药膏递给他:“洗干净,涂一下就不疼了。”
  江诏接过药膏,还是没忍住,说了句:“哥,我嘴疼。”
  陆冼安慰他:“涂好就不疼了。”
  江诏低着头,小声嘟囔了句:“你给早了。”
  他还没来得及撒娇呢。
  陆冼没听清:“什么?”
  江诏抬起头:“没什么。”
  “哦,”陆冼看一眼时间,突然靠近,“你吸烟了?”
  江诏顿时挺直腰背。
  陆冼靠得很近,身上萦绕着清爽的沐浴露味道,很好闻。
  他比陆冼高半头,从他这个角度,甚至能看到陆冼头顶可爱的发旋。
  陆冼奶奶是俄罗斯人,陆冼遗传了他奶奶的蓝眼睛以及一点点卷发。
  陆冼的发梢是有一点点卷的,看起来很蓬松、可爱。
  手感一定不错。
  江诏低下头,偷偷嗅了下陆冼头上洗发水的味道。
  “问你呢,是不是抽烟了?”陆冼抬起头,差点撞到江诏的下巴。
  江诏赶紧摇头,在自己的手心上哈了口气,然后把手掌递给陆冼闻。
  陆冼靠近。
  江诏的手掌心只有清新的薄荷味。
  他刚吃的薄荷糖。
  陆冼眼睛余光往旁边一瞥,一旁的宋阳光赶紧把拿着烟的手藏在身后。
  陆冼看破不说破,对江诏说:“晚上去我那吃饭,我有话要跟你说。”
  江诏“哦”一声,乖得不得了。
  等陆冼走远了,宋阳光这才松了口气:“我靠,他狗鼻子啊!”
  “你骂谁呢?”江诏声音突然很冷,“再说我哥坏话,弄死你。”
  -
  晚上,江诏放下书包,乖巧地坐到餐桌旁。
  陆教授学识渊博,举止优雅。
  他慢条斯理地吃下一口饭,这才慢悠悠问道:“为什么打架?”
  江诏低着头,假装没听见,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