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兽宠叫出来吧。”
  裴清越笑了笑:“它已经出来了。”
  “在哪里?”
  裴清越抬了抬下巴:“在你的头顶。”
  厉桑枝下意识的抬头朝天上看。
  天上空无一物,只有白云浮动。
  “明明什么都没有。”
  “你再仔细看看。”
  厉桑枝再一次抬头,在头顶白云之上好像冒出一只黑点,那黑点移动速度非常之快,仿佛一道黑色闪电飞快扑下云层。
  等距离越来越近了,看到那矫健的身姿,清脆的鹰啼。
  厉桑枝瞳孔猛的一缩,“碧海苍鹰?”
  “还挺识货。”
  “不可能。”厉桑枝满脸的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会是碧海苍鹰。”
  “有什么不可能的。”裴清越嚣张的挑眉笑了笑,他不需要证明什么,因为碧海苍鹰就在他的头顶上方盘旋。
  “你不可能赢的,所以这场比试还要继续吗?”
  厉桑枝半天都没有回神,但还是一咬牙道:“继续。”
  他和裴清越已经斗了两场,前两局一人赢一场,第三场是最关键的一局,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于是战斗开始。
  似乎依旧没什么悬念,碧海苍鹰原本就是天上的霸主,它爪子锋利,嘴也尖锐,对陆地上的生物来说,从来就有绝对的优势。
  如果不是比试而是逃跑的话,猩红麋鹿还能撑久一点,但是它们是在决斗,有规定的范围和场地,这块场地不小,但是没有什么障碍物,所以在碧海苍鹰的眼里,猩红麋鹿甚至不属于对手,它仅仅只配做一只猎物。
  在它的面前,猩红麋鹿几乎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力,它坚硬的角和锋利的獠牙攻击不到碧海苍鹰。
  它的精神攻击对碧海苍鹰无效的,它所有的进攻,都让碧海苍鹰很轻巧的躲过,全程都是碧海苍鹰在虐打猩红麋鹿。
  这场决斗一开始就注定了输赢。
  但是裴清越并没有下死手,每个人驯服一只兽宠都不容易,这只猩红麋鹿跟了厉桑枝很长时间,如果弄死了,那么对厉桑枝来说是一种很大的伤害。
  碧海苍鹰每次的攻击都略过了它的薄弱部位,锋利尖锐的爪子和鹰喙,一次次都避开了猩红麋鹿的眼睛和脆弱的脖颈,只是在它背部皮毛上留下了些深可见骨的爪印。
  这些伤口看上去很严重,但是并不致命,回去好好休养个把月,喝点疗伤的药剂之类的,就能很快恢复如初。
  “还要比吗?”裴清越抬眼看向对面脸色难看的厉桑枝:“到此为止吧。”
  “不比了。”厉桑枝其实早知道他是输定了的,这场战斗裴清越已经放水了,要不然猩红麋鹿早成死鹿了。
  裴清越挥了挥手,碧海苍鹰停下了攻击,仰天长啸了一声,冲天而起,一个漂亮的俯冲之后,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又消失在了茫茫天际。
  三局,厉桑枝输了两局,并且输得一败涂地,无话可说。
  不甘心也不无可奈何,技输一筹能有什么办法呢?
  但他这个人的性格倒也还算干脆,输了就输了,没有狡辩什么,就按照赌约所说的那样,梗着脖子说:“我认输,我是废物。”
  “大声点。”裴清越挖了挖耳朵:“没吃饭吗?声音这么小。”
  厉桑枝磨了磨后槽牙,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大声说了一遍:“我认输,我是废物。”
  他说完又眯了眯眼睛,“你这次不会又发星网上吧?”
  “说了不是我。”裴清越都烦死他了。“我没那么无聊。”
  这场赌局到此为止。
  裴清越并没有再奚落他,也没有嘲讽他什么,叫上坐在一旁看好戏的苏遇就准备走。
  “等等……”厉桑枝又开口叫住了他们。
  裴清越皱眉:“还有事?”
  “没叫你,叫他。”厉桑枝朝苏遇看去:“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苏遇眨了眨眼,茫然的问:“什么?”
  “你上次给我投毒,还没给我解药呢。”厉桑枝冷哼了一声:“解药给我。”
  苏遇怔了怔,好笑的看他,“投毒犯法,我哪里敢给你投毒。”
  “那你给我吃的什么?”
  “糖啊!”苏遇从兜里掏了掏,摸出一颗糖塞到他的手心里:“还要吗?再给你一颗。”
  厉桑枝低头看着手心里的水果味软糖,只感觉两眼有点发黑。
  一颗破糖,居然要挟了他两个月。
  结果下一秒,手心里的糖也被人抢走了。
  裴清越飞快的撕了包装往口里一扔,揽着苏遇就走,“干嘛给他糖?都没给过我。”
  哼!
  苏遇奇怪道:“裴姐姐婚宴上的糖,你不是不吃吗?”
  “不吃也不准给他。”裴清越将糖咬碎,牵着苏遇转身走。
  “等一下……”
  苏遇愣了愣,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
  厉桑枝飞快跟在他身后:“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什么名字关你屁事。”裴清越将苏遇的脸掰过来,不让他看厉桑枝,又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中间。
  从小到大这两死对头谁都看不惯谁,天天打架比吃饭还勤快,但是奇怪的是这俩审美、眼光和兴趣、爱好都差不多。
  裴清越喜欢的,厉桑枝一定也喜欢,裴清越看上的,厉桑枝也一定会看上,俩个人为了一个东西抢的死去活来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