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当成他的情人,要我帮你窃取资料,而从没有想过这场收购会由我来操刀。”蓝辞没什么感情的揭穿商言的话中话。商言没有反驳,算是默认。
  蓝辞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
  权力果然是最好的东西啊。
  商言自知自己的心思逃不过蓝辞,索性也坦荡起来。
  “你说的对,所以我才更不明白,如果你真的爱宁渡,为什么还会帮我?你现在已经完全有能力坐镇伊甸园,收购成功,你也可以问宁渡要股份,这样你不用背叛宁渡,也能得到你父亲的公司。”
  “那你知道送和抢的区别吗?”
  商言一愣。
  “就像你说的,情人只能是宁渡的附属,自己强大握在手里的,才是高枕无忧的。”蓝辞道,“我不是坐以待毙,等待别人施舍的人,我帮你拿回禁果,你借给我五个亿买下伊甸园,我们合作,双方都有利可图。”
  蓝辞的野心太大,赌桌上来赌的人每一个人都有大笔的筹码,最多输光了回去东山再起,但蓝辞不一样。他没有筹码,他自己就是筹码,输了,就是全部的身家性命。
  “你想过如果收购成功,宁渡发现你背叛的下场吗?”商言问。
  作为一个公司的高层,负责核心的收购,每个人都签署了保密协议,手机电脑都被时刻监听。一旦泄露机密,随时都会吃牢饭。
  蓝辞不会不知道背叛的下场。
  蓝辞立在夜雨里,目光悠静,他像是看透一切,也准备好迎接命运审判的人,平静的在等上帝的宣判,无所谓是下地狱还是上天堂。
  他孑然一身,毫无留恋,即使输了,最多不过是把命赔给宁渡。
  他从不拥有,所以也不畏失去。
  “想过。”蓝辞静静道,“宁渡会亲手送我去坐牢。”
  “值得吗?”商言问,“上一代的事情不该影响你的人生。”
  “我的人生?”蓝辞的眼睫忽然颤了颤,风吹雨,斜打在他身上,湿了他黑色的风衣。
  “你是说,父亲跳楼,母亲劳累病逝,吃不起饭,上不起学,在该学习的年纪,我却要去夜店跳舞,忍受所有赤.裸猥亵的目光,时不时还要担心,出了门会不会被别人喊变态,宁渡一句威胁,我就要跟他玩性游戏的人生吗?”
  蓝辞问,“这样的人生,换做是你,你能忍受吗?”
  商言喉结滚动。
  “商言,人失去一切的时候,你知道他会变成什么吗?”
  “什么?”商言转头,他看到雨夜里蓝辞冷白清秀的侧脸。
  他看着蓝辞转过头,平静如湖水的眼睛让人想起长白山的天池,美丽却冷。
  “会变成一头孤狼。”
  商言的瞳孔蓦然放大。
  “这是我派人跟踪宁季拍下的照片,帮我散播出去。”
  蓝辞从口袋里拿出黄色的信封,商言接过,打开。
  “宁季是同性恋?”商言震惊之余蹙起眉头。
  “她是不是同性恋不重要,重要的是私生活混乱。”
  商言一下明白了蓝辞的意思。宁家二小姐要联姻的消息在圈子里早有耳闻,这种照片散播出去,对宁家的影响可想而知。
  “你要趁机收购伊甸园的股票?”商言抬头。
  “对。”
  商言深吸一口气,把照片重新装回信封。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去做。”
  蓝辞嗯了声。
  “时间不早了,宁渡还在等我。”
  “好。有事随时联系。”
  敌人的敌人就是伙伴,商言明白,蓝辞更明白。事到如今,大家是一个战线的人,相互尊重,相互信任,这是最基本的合作条件。
  夜色里,蓝辞转身,风从衣摆而过,吹向广袤的远方。
  -
  蓝辞推开东湖会所包厢的门。
  吵闹的声音瞬间将人淹没,宁渡坐在沙发的边缘,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
  蓝辞解开风衣两颗扣子,自然顺从的坐进宁渡怀里。
  “喝多了吗?”蓝辞问。
  “没有。”
  宁渡不嗜酒,蓝辞知道。
  从上次会议之后,蓝辞坐稳了伊甸园监察委员会主席的位置,再多的风言风语都销声匿迹。从那以后,宁渡也发现蓝辞的话更少了,人沉稳了很多,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插花,有时候也会弹弹琵琶。
  每个人排解压力的方式不一样,宁渡也没有过多干涉。
  但蓝辞尤其喜欢酒精、性.爱。
  每次在床上,蓝辞的嗜疼超出了宁渡的预料。
  捆绑的双手,磨红的膝盖,合不拢的双腿。
  宁渡越发看不懂蓝辞了。
  蓝辞逐渐不让他关灯睡觉,每次睡觉也必须要他陪,他回来晚,蓝辞就坐在沙发上等他。
  性是他们每晚的必需品,每当夜晚来临,蓝辞像开在地狱的一朵妖媚的花,绽放在他的床上,宁渡能察觉蓝辞的变化,不是情绪,而是心理。
  蓝辞的心理发生了某种变化。
  宁渡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那我们回家吧,我累,宁渡。”
  宁渡放下酒杯:“好。”
  夜晚的房间潮热,熊皮上全是汗液。
  蓝辞伏在宁渡肩头细细喘息,肚子里五脏六腑都好像移了位置。
  雨哗哗的下着,蓝辞摸着自己的肚子,用脸依恋地蹭着宁渡。宁渡吻了吻他粉色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