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有去拿的意思。
这么多天下来,方游也能看出一点常盼的恶劣。
她非常乐观地把这些归结为富家孩子特有的性格,然后迅速开门走了。
门锁落上的一瞬间,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抽光了生气。
常盼对着冷气直吹了好久,久到全身冰凉,才钻进被子里,洗完澡后开着电视机发呆了。
以前生活有多少精彩,现在就有多少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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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游回来的时候找常盼的时候将近十点了。
她开房间的时候拿了两张房卡,刚一进门,就看见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常盼。
少女穿着看上去跟没穿的短裤,从睡相上看依旧生龙活虎。
方游刚把蛋糕放在床头,常盼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也许是还没分清楚什么情况,她先是嗯了一声,伸手去抓方游的手。
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要去拿蛋糕的,甩得非常干脆。
方游骑车一趟下来热得不行,身上的温度也很高。
常盼在这个温度调的特别低的空调房里,连体温都非常的低,随意的一碰,像是滚烫的石子落入冰凉的水中,只会让人觉得舒服。
常盼坐了起来,说了句含糊的谢谢,把蛋糕盒拆开后就放那了,靠在床头缓了缓。
结果方游还没走,常盼:“姐?”
方游嗯了一声,“那你早点休息,记得刷牙。”
然后走了。
常盼:“有毛病吧。”
第二天常盼是被杨迎雪的电话吵醒的。
她先是骂了对方一句,然后在杨迎雪没有丝毫反应的语气里迟疑的问道:“你说什么?你快到了?你开的是私人飞机吧?”
“啊?我家哪有这么有钱!”杨迎雪笑了,“我很早就出发了啊盼姐!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啊!”
常盼:“我看看。”
刚睡醒的常盼很好摆布,她呆呆的看了一眼屏幕,才恍然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
正午十二点。
杨迎雪:“睡傻了吧常盼,昨天半夜搞什么小动作呢这么累兮兮的!”
常盼:“你滚!”
“等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自己找过来吧!”
杨迎雪:“成成成,你说什么就什么!”
在常盼还在慢吞吞擦脸的时候,宾馆的门就被敲的咚咚响。
杨迎雪跟招魂似的喊了无数遍常盼,从欢呼雀跃到声嘶力竭语气里就能表现出非人的表演天赋。
常盼一点也没被影响,收拾完才去开门。
一开门,就是杨迎雪一个非常用力的拥抱。
“宝贝儿想我了没?!”
“没有!”
常盼推开越搂越紧的人,然后把对方的行李箱扔进房间,迅速关上门。
常盼:“来两天你带这么一大箱?搬家呢。”
杨迎雪:“反正暑假,多待几天没事儿啊。这里条件好差的,我们换个地方怎么样?超级大床房!我刚路过看到过,哎我服了这个地方真的好小哦……”
杨迎雪从小到大都是出了名的聒噪。
小时候叫讨人喜欢,大了就讨人厌,只要她想,三天三夜都不用停下来。
常盼习以为常,转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杨迎雪扑在床上,凑到折衣服的常盼眼前,笑着问:“下乡体验怎么样啊,苦不苦?”
常盼:“苦,苦死了。”
她眼皮都没掀,她知道无论怎么样,杨迎雪还是这副笑嘻嘻的模样。
这么多年一起长大,她就没看到对方生气过。
优越的家庭条件一直是她们这些人得天独厚的优势,现在得排除常盼了。
其中脾气好的也有,脾气不好的也大有人在,一堆男男女女从小长歪了的也少,但大多数,其实还是被教育的非常好的。
常盼算例外。
杨迎雪算装模作样的例外。
常盼:“哎一边去。”
杨迎雪:“我帮你吧!”
常盼忍无可忍,抓起对方的一头卷毛,“请你消停点。”
杨迎雪:“呜呜呜。”
常盼:“别演了。”
等方游第二天下班给常盼送蛋糕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退房了。
她在前台愣了片刻,最后道了声谢,提着蛋糕盒走了出去。
常盼正被杨迎雪拉着在街边瞎逛。
这位同学显然对小镇生活充满了好奇。
好奇地眼光打量着这些低矮的房子,瓦房和水泥房还有稍微高档点的小区楼房挤在一起,那些闪烁的灯光像此刻的躁动心情,差点晃瞎别人的眼。
即便现在是大热天,杨迎雪还是喜欢拉着常盼走。
每当常盼要甩开她,就会被迅速拉上,一路下来,循环往复。
常盼已经不想挣扎了,她看了一眼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杨迎雪,“两个女的,这样牵着手,有问题吧?”
杨迎雪:“别自作多情啊!”
常盼哼了一声。
杨迎雪接着走,“我喜欢的不是你这样的,至少不是这么瘦的。”
常盼笑了笑,然后狠狠踩了对方一脚:“请你对照自己看看,再说话好吗?”
杨迎雪不知道先可怜自己的新白鞋,还是先去哄哄这位已经毛炸两万米高的盼盼熊猫。
她只能低下头,把自己烫完过了一个阶段变得松软无比的卷毛送到对方眼前,是非常狗腿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