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成疾,让祝余无法静下心来,她只想抱着她仅存的一点回忆,永远沉溺其中。
  可是,现实却狠狠地打了她一记耳光,祝余没有忘记阿也的去世,她也知道自己应该出去看一看了。
  结果手机传来一声信息提示音。
  “小傻子,在干嘛呢,是不是在想我想得疯狂流口水。”
  祝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脸无语地看着短信,她想起了昨天,那把刀差点要了她的命。
  电话那头的牧之见人不回自己的消息,于是拨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嘿嘿嘿,要说你在干嘛呢,乘我不在偷偷自给自足吗。”
  “神经病。”祝余落下这三个字后,就准备挂断电话,牧之见状立刻从喉咙里发出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诶诶,别挂,我想你了。”
  结果等待她的是机械般的“嘟,嘟”声,显然祝余在没等她说完话,就已经挂断了这无聊又带着骚扰意味的电话。
  “我在酒店等你。”信息是牧之发过来,接着还有一个定位,“过来,有事和你商量。”
  祝余本不想搭理这神经兮兮的人,却又免不了对她所说的事情感兴趣。
  她来到了约定好的地方,才发现这原来是一家情趣酒店,早在刚刚从进入到这家酒店开始就发觉不对劲。
  一路上的摆件或者是装饰物,都充满了某种暗示,看着就令人血脉喷张。
  她想打退堂鼓转头要走的时候,牧之像是闻着味的鬣狗自己跑了过来。
  牧之今天穿得非常正经,普通的西装裙和西装,脚底下仍旧踩着一双高跟鞋,一头微卷的长发被她用发夹夹起。
  看似温柔大姐姐的形象让人很是喜欢,牧之来到祝余面前后,不由分说地跪在了她的面前。
  刘海也因为低头的动作挡住了她的大半张脸颊。
  “姐姐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牧之双手拉住对方的手臂,为了不让她离开自己。
  现在留给祝余的只有一脸茫然,因为牧之噗通一声跪地的声音,引得这家隔音并不好的酒店发出巨响,更何况现在又是她声泪俱下地乞求。
  隔壁几个房间都探出个脑袋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想要把牧之扶起来,结果这人把身体压得更下去了些。
  “你别丢脸了,行不行,我哪里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这番话貌似将这莫名其妙地下跪推向了另一个高潮,房间里的人甚至还拿出了西瓜。
  牧之哭得声泪俱下,像极了受尽了天大的委屈,怎么哭都洗刷不了冤屈,“姐姐错了,你别离开姐姐。”
  祝余望了眼周围的吃瓜群众,接着也跪了下来,“你有病?”
  她见这人不按自己的套路出牌,哭声都愣了住,接着哭得更大声。
  “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走,以后再也不会了。”
  “不会什么。”祝余压低声音反问,“没什么。”大哭的牧之抽空回应了她的话,接着继续重复刚刚的话。
  不懂的人见到这一幕以为成了play的一环,就连负责跟踪的徐思若都以为这俩人在一拜天地。
  牧之见藏在暗处的人不见了踪影,重重呼出一口气抹去了眼泪,站起身把刚刚那副卑微的模样给丢得连渣都不剩。
  “下次再来的时候注意看有没有人跟着你。”牧之说完后,祝余还傻乎乎地回过头去找离去人的身影,“走了,还等你揪出来啊。”
  回到灯红酒绿的房间里,入鼻就是一股刺鼻的劣质香精,她嫌弃地皱了皱眉,“这味道不像是你用的,这里还有别人吗。”
  “没有,你知道我为了甩掉你爹费了多大劲吗。”
  “所以你也跑出来了。”
  牧之点了一支熏香,接着把窗户关好,甚至都在门上贴了隔音面,“我再不跑我就等着挨枪子儿。”
  “为什么。”
  她朝人白了一眼过去,没回答只是笑了笑这人的愚蠢,接着在书包里拿出一沓报告扔在祝余面前。
  祝余顺势看去,见到这报告上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周浅的死亡报告你是怎么弄来的。”
  “不是我弄的。”牧之翻开尸检报告,粗略地看了几眼后,给扔在了对方脸上,“阿也的尸检由我亲自参与,这是我自己重新写了一份的。”
  后者看着报告中的配图,上面就只有肉块拼成的躯体,甚至连个人样都没有。
  --------------------
  第18章 chapter18
  祝余看着尸检报告上照片,痛苦的表情皱在了一起,她甚至不愿意,不相信躺在这手术台上的人就是阿也。
  手指在纸上反复描绘那张被缝合好的照片。
  “这真的是她吗。”
  “虽然没有实质性证据,但经过dna对比,这确实是她本人。”牧之半倚靠在书桌上,打开一罐啤酒往喉咙里灌,“找你来是想和你确认一件事,案发时你是否见过她。”
  兜兜转转终于到了重点上,祝余低头沉默了许久后,才缓缓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她说去找你了,然后就没信息了。”
  牧之眉头不觉上扬一寸,她可清晰的记得,这人早就把自己给拉黑删除一条龙服务。
  “我记得你们有位置共享,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在哪。”
  祝余拿出手机,找到了许久未打开的定位软件,“为什么要甩开徐思若,她不是你找来帮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