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现场已经顺利拆除炸弹,第二现场的浅井别墅广场却还在进行人员疏散。拆除炸弹稍有不慎就会导致炸弹直接引爆,萩原研二不可能在人员还未完全疏散的情况下进行拆卸。
  浅井别墅20层楼,装饰壁炉上头展示优雅的花瓶,长发男人倚靠装饰壁炉而坐,穿着白色手套的手指夹着香菸,缓缓吐了口白烟,重达40公斤的防爆服整齐的迭在一旁,鸢紫色的眸子瞥了眼一旁装饰壁炉下方未启动计时的炸弹,其他队员手执防暴盾面对面而站。
  “萩原队长,这栋公寓的居民已经全都避难去了。”
  “知道了,那我们就可以慢慢来了。“
  萩原研二将烟蒂丢入灭烟袋,轻笑了下。
  ”先把感光引爆装置换成光电管,再把水银汞柱接到白色管线,然后看液晶显示银幕……唔……”
  抓捕围堵计划宣告失败,电视台的新闻报导延迟,说倒计时还在继续,炸弹犯良心未泯,在电话亭联系警方如何停止炸弹,这被搜查一课的老前辈认为是抓捕炸弹犯的好时机,指挥下属展开行动,但却在抓捕过程中炸弹犯慌不择路逃窜,急促的煞车声,炸弹犯被撞的全身骨折,浓稠血液四溅,地板开出一朵朵鲜红的彼岸花。
  炸弹犯当场死亡,除了被留下处理现场收尾的警员,其馀的人都收到前往支援拆弹的第二现场的指令。
  “可恶……可恶……你们都该死!通通去死!”
  宫崎月熙重新将手枪插回腰带上的枪套中,转头时瞥见巷子转角有道人影闪过……
  “宫崎,怎么了嘛,该上车了!”老前辈拍了拍车顶,示意被大家看好的新人女警。
  她眉头紧蹙,大脑里的警示讯息滴滴作响,这算直觉还是天赋曾帮助她躲过各种情况和劫难,另一边是上级的命令让她一时之间有点拿不定主意,但总有种如果自己不跟上一定会后悔莫及的强烈第六感。
  虽然炸弹犯已经死亡,但后续还是有拆弹回收和收尾动作,更何况是涉及炸弹威胁人质的重大案件,没有正当理由根本无法擅自脱队。
  月熙将各种理由在脑海过了一遍,有些尴尬歉意地朝着前辈笑了下。
  “前辈您先过去,我速速跟上!我需要去个化妆室。”
  或许是搜查一课唯一的女警,男性前辈们总会特别照顾课内的女性后辈,又或许宫崎月熙的工作能力优秀,观察力敏锐,在命案现场总能发现一丝蛛丝马迹,对待前辈们谦恭有礼,他挠了下头,挥手默许,让她速速跟上。
  月熙在前辈的视线死角转身,跟随着刚才人影进入的巷子,她无比庆幸自己今天休假没有穿警察制服,黑色西装外套与墙壁融为一体,成为最佳的掩饰动作,她褪去鞋子,脚掌紧贴地板,猫着身子跟在男人身后。
  第一大队抵达现场,松田阵平身着防暴服,眉头紧锁的走下车,内心涌起一股强烈不安感。
  ”真是辛苦你了,松田。”
  松田颔首询问身旁管控现场的警员。”萩原那边还好吧?”
  ”恩。”
  安静的浅井别墅20楼,手机铃声作响,萩原研二看了下电话皱眉接起:“餵,小阵平,什么事呀?
  “萩,你还在上面磨蹭什么东西啊,快点把那玩意解体就行了!”松田抬头看着幼驯染的那一层楼怒斥道,不耐的情绪掩饰不了内心的焦躁不安。
  “拜託,不要大呼小叫的可不可以啊,计时器已经停住了,你那边解决了没有?”
  ”恩,我打开了以后,才发现那只是个很简单的装置,像那种炸弹...”松田扬起嘴角淡淡说道。
  萩原研二懒洋洋轻笑阖上眼:“只需要三分钟的时间就很够了,对不对?”
  “嗤。”
  ”呵呵!”萩原笑了下。
  ”你那边怎么样啊?”松田抬头看着20层楼的位置,内心的焦虑不断扩大,急躁的催问。
  “嗯...要在三分钟里解除这个玩意,好像不太可能哦。”萩原研二顿了顿继续说道:“组装的原理虽然很简单,不过里面陷阱却很多,依我看,炸弹犯的重点恐怕是放在这里。”
  “这都还是其次,你现在应该有穿着防爆服吧?”
  萩原笑眯起眼:”哈哈,穿那个玩意热死了,我才不想穿呢!”
  ”混蛋,你这个傢伙,你不想活了啊!别忘了,月熙还在等我们回去!”
  ”我要是真死了,你可要替我报仇喔!”
  “我生气了喔!”松田有些咬牙切齿,沉下脸凝重喝斥道。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怎么可能出这种纰漏,我不会有事的,可不能便宜小阵平呢!”萩原研二笑笑说道。
  “你……”
  零星资讯闪过,怪异感交织不安感挥之不去,松田阵平执拗的抬头看着萩原的位置,焦躁如热锅上的蚂蚁。
  “不管怎么样,你把它拆除之后就快点下来,这次还是一样,先到老地方等你!再一起去找月熙。”
  “好哦,有你这么迷人的诱惑,我全身的动力就全来了!”
  滴——
  炸弹倒计时声音是敲响的死亡钟声,一步步将众人逼近死亡彼岸。
  “什么……”
  滴—滴—
  “怎么了,你说话啊?你那边是什么情况?”松田对着电话那头大喊,绝望无力感撕裂他的心。
  滴——
  “注意,大家快逃,计时器又开始跳了……”
  滴—滴—
  ”萩,喂!萩!“六秒的时间对于松田阵平是如此的漫长,也是如此的短暂。
  轰—
  “萩!”
  爆炸的威力近乎震碎整层楼,就像烟花一样在最美的时候绽放绚丽光辉,旋即逝去,松田阵平站在楼下望着大楼撕心裂肺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