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在这里干什么?我在你住房子里没有找到你,走过来这边才看到你。”
  江春急忙回答:
  “我和江燕讨论事情,也安慰一下她。”
  “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没和我说一声?“秦赋没有在意无关紧要的问题,他现在只想把江春带回去。
  回到房子里,这样就只会有他们两个人了。
  “安慰?现在讨论完了吗?江江可以和我一起回去了吗?”
  秦赋语气不明,可江春不太敢拒绝他。
  “讨论完了,我们回去吧。”
  秦赋拉着江春离开了,自始至终没有看过江燕。
  江燕察觉到气氛不太对。
  她觉得眼前的人应该和江春的关系不太一般,说不定还误会了什么。
  但秦赋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她,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看着秦赋带着江春快步离开,江春走之前倒看了她一眼。
  其实她还是没有理好自己的思绪,但也没打算留下江春,明显不太合适。
  秦赋将江春带进了房子里,自己立刻关上了门。
  他应该想想于医生的话,他也不希望把所有的一切都破坏掉。
  秦赋在心里说服自己的时候,房子里陷入了安静的氛围。
  江春的不安在安静的环境里放大。
  其实秦赋什么也没做,但他仍然会感到害怕。
  “江江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最后还是秦赋先开的口。
  “江燕的亲生父母来找她了,她本来挺高兴的。
  结果才回家一个星期,她亲生父母就想让她捐出骨髓。她很伤心…”
  “我们也不想让院长多担心,所以才在外面找了个地方讨论这个事情,我只是安慰安慰她。”
  “所以江江就和她抱在一起了?”
  “没有,那是不小心的。我和江燕都是福利院的孩子,我和她一起长大,我最多拿她当妹妹……”
  江春极力想证明刚刚只是一些意外。
  但“一起长大”、“妹妹”这些话让秦赋越发生气。
  江春在他人面前投入自己的注意力、以及江春嘴里一再提到的人名,都是秦赋生气的原因。
  或许…或许他不应该让江春离开他的视线、独自来到崂山市。
  他应该让江春只注意得到自己。
  “江江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协议吗?
  和别人保持距离是你应该遵守的义务。
  不要再提那个人了,你应该注意的是我,不要理无关紧要的人。”
  江春在听到秦赋的话后却愣住了,他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可笑。
  秦赋的话说得很对,冰冷的协议才是他和秦赋的真实关系。
  他害怕秦赋误会,可其实这只是秦赋对私人物品的占有欲而已。
  他又在不安什么呢?
  他本来就没有违背这个被威胁着签下的协议。
  他是在担心秦赋伤心吗?
  担心秦赋误会自己和别人有关系所以吃醋吗?
  这是爱人之间的权力和疑虑。不应该出现在他和秦赋的关系里的。
  江春被冷清醒了。
  他蠢的有点好笑,秦赋随手施舍的恩惠就让他分不清自己的身份。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当然记得和秦先生的协议,只是我认为我并没有违背规定。”
  “秦先生也应该知道这协议是怎么来的,到底谁才是无关紧要的人。”
  秦赋的怒火还没有平息,江春却已经开始话中带刺。
  两人的语气平静,气氛却变得剑拔弩张。
  人也像绷紧的弦,防备着、准备着。
  像弦上蓄势待发的箭矢,射出箭会刺伤对方,留下弦也会因为绷紧而断裂。
  “呵。”
  很轻的一声,却也难掩嘲讽。
  秦赋早应该意识到的,对于江春,他才是那个无关紧要的人。
  没关系,还好他有一些钱权。
  能用这些把江春困在身边,至少不会真的和江春形同陌路。
  秦赋该庆幸的,可他忍不住那些尖锐的话,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掩饰住他的自以为是。
  “你记得协议就好,就怕别人没有分寸。
  不过我也能理解,福利院的人无父无母,恐怕没人教你们什么是分寸。”
  江春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秦赋你什么意思?”
  秦赋反而笑了出来,江春又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即使眼中盛满怒意。
  “江江的专业不就是学的这些吗?没听懂吗?我再给江江重复一遍?”
  “无父无母?”
  江春当然听得懂,所以才会怀疑。
  可秦赋面带笑意看着他的眼睛,漫不经心重复的话都让他更生气——
  “嘭——”
  是拳头和面部碰撞的声音。
  江春可没什么打情骂俏的心思,他这一拳用了很大力气。
  秦赋把被打偏的头转回来,能看到下颚周围已经开始泛红。
  他用舌头顶了顶脸颊,很痛,但秦赋没有因此生气。
  他都没见过江春和别人吵架,更别说动手了。
  可是现在却打了他一拳,虽然有些不乖,但这下总算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了吧。
  江春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但他始终认为他和秦赋的事不应该牵扯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