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说到底只是个药修。温言若想偷袭他,他还真是躲不开的。
  君清河还在哄云予安咽解酒药,没空理会这边。
  而周轩羽站在中间,左右为难。
  算了,小孩子打架正常的,不管了——于是周轩羽转向了君清河。
  “师叔,你听我解释……”
  君清河不想听:“无碍,下次别再让阿云碰酒了。”
  周轩羽心情复杂地点头。
  他又转向那岁数叠加后都没自己一半大的俩熊孩子,道:“别打了。”
  被爬出雪坑的温言按在地上揍的阿箬——恶人先告状:“宗主,是他发了疯要打我,我很委屈啊。”
  周轩羽冷嘲道:“你这就是活该。”
  阿箬一副可怜极了的模样:“宗主~”
  周轩羽嘴上嘲讽着,人却已经朝这俩小辈走来了:“别误伤我啊,我身体很差的。”
  周轩羽在两人身边蹲下。
  坐在阿箬身上的温言并未理会周轩羽。
  他那被绳索捆住的两个邦硬拳头,还在一下下地捶打阿箬。捶得阿箬两眼一翻。
  周轩羽放缓了语气,道:“小言,你别害怕,我是你父亲派来的。”
  听了这话,温言被红血丝布满的眼睛才从阿箬身上移开。
  他盯住了周轩羽。
  他想说话。
  可嘴巴大张大合地,愣是没发出来一点声音。
  周轩羽担忧起来:“不会真被毒哑了吧?”
  不远处的君清河:“没哑,是我下了禁言术。”
  周轩羽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道:“师叔,你差点把我吓死了。先解开吧,我有话和他说。”
  “好。”
  君清河刚哄着人吃下了好几颗药。他将云予安抱起,朝周轩羽走来。
  周轩羽也不耽搁,一把将温言扶起。
  然后再将那阿箬也提起来,拽着衣领子抛进雪堆:“去你的,瞎碍事。”
  君清河很快给人解开了术法。
  温言早已憋得脸色涨红,终于能出声了。
  温言冲着扶住自己的周轩羽喊:“你和我爹什么关系?”
  周轩羽眉头拧紧,揉了揉耳朵。
  回答道:“我和你父亲亦师亦友吧,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这孩子,小时候就哭得响亮,现在倒也没退步。”
  温言冷冰冰的:“说点我能听懂的。”
  周轩羽揉完了耳朵,才不慌不忙地给温言解开手上的绳索。他简单行了个礼。
  “须臾宗掌门周轩羽,见过崇明宫少宫主。”
  这一下给温言整呆住了:啥玩意儿?真是周轩羽?给我行礼?我这么牛逼?
  那雪里的阿箬也爬了出来,大惊:“宗主,您这有些掉身份了。”
  周轩羽白了阿箬一眼:“你最好闭嘴,聒噪。”
  温言这会儿安静了,他突然不敢造次了。
  直到周轩羽连唤他好几声。
  呆若木鸡版温言:“您好,什么事?”
  周轩羽:“我说,我是你父亲派来接你的。你父亲怕你一人斗不过崇明宫这群老不死的,想让我来接你回须臾宗。”
  温言:“……哦。”
  周轩羽继续引导:“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可愿意跟我回去?”
  温言盯着周轩羽一动未动,似乎完全没听懂话。
  周轩羽:“小言?”
  温言:“哦……你真是周轩羽?”
  周轩羽将自己的身份牌往温言身上丢,问:“走不走?不快点决定的话,你家那群老东西就该察觉了。”
  温言还有些犹豫。
  而边上的阿箬快步上前。他将温言手上的宗牌夺过,递还给周轩羽。
  然后一拳过去,将温言捶得身形不稳。
  阿箬还在笑,像个斯文的败类:“小野猫,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脸上挨了一拳的温言:……
  周轩羽将阿箬扯开,道:“打闹归打闹,注意分寸,别太过分。”
  这俩孩子都未满二十。
  对周轩羽和君清河这种上百岁的人来说,确实都还是不懂事的小娃娃。
  温言突然也挥出一拳,将柔弱的阿箬揍飞出去。
  温言朝着他大骂:“狗东西!草泥马!你什么身份敢打我!”
  周轩羽:……
  阿箬从地上爬起,高高肿起的脸让他显得滑稽起来。
  他缓缓朝温言走来,又挥起一拳。
  这一拳,却被红着眼的温言直接接住了:“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这贱人!我爹都没打过我!”
  阿箬:“我凭什么不能打你?我没有身份、所以我不能打你?”
  温言:“你这狗娘养的!”
  阿箬又笑起来,问:“你到底走不走?如今只有须臾宗敢收你这个来路不明的野种。我宗主是在给你爹面子,你别不识抬举。”
  周轩羽尴尬地劝道:“话也不是这么说……你俩好好说话,别火气这么大。”
  唉……
  孩子真难带啊,还是小时候的清河最乖了。
  周轩羽觉得这俩孩子打起来,他作为大人其实并不适合插手。
  毕竟,他一出手就是碾压性的打击……
  阿箬道:“宗主,我火气不大的。”
  温言又是一拳挥出,将阿箬揍倒:“你才是野种!老子不走!天塌了老子都是崇明宫的少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