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分别前再抱一个,就像以前一样续一下友情,别忘了我……”
他微愣,看了眼取出机票往这走来,恰好停下的商遇。
他捂嘴又打消了想法,说:“算了算了,商总来了。”
孟如画诧异回头,笑眯眯夸道:“你买好票了,辛苦啦。”
商遇显然听完了刚才两人的交谈,低头睨她,没回。
“……”
见气氛一下僵持住,季方有眼色道:“好了,你们该登机了,我就先送到这了,拜拜啊,有机会再见。”
她也打消了想法,只挥手告别,孟如画刚侧身习惯想挽上商遇——
男人恰好垂眸看她,无声的压迫,孟如画抬起的手臂停在半空,不明所以:“咋了?”
他不咸不淡问:“刚才怎么不抱?”
一道雷毫无预兆地劈下,孟如画怔住。
没等她解释,商遇拉起她的行李箱拉杆,径直阔步走了。
慌意蔓延在心间放大,孟如画快速小碎步跟上,内心隐约察觉不妙。
上了飞机,孟如画装作始终观赏窗外的风景,时不时往旁边瞟去。
男人敞开着大腿,在抱着胳膊闭眼看似休憩,分辨不出来真假。
两人中间隔开着,她伸长手去碰触他的肩,放轻喊:“亲爱的~”
“说。”
态度冷淡,连睁开眼看她都没,孟如画来到嘴边的话停住,转了话语:“没事。”
历经长达六个小时的煎熬才下飞机,在白云市机场内。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孟如画紧追在一旁,她步伐小,额间出了薄汗。
忍无可忍,她拉住走在前面一点的商遇手臂:
“你慢一点嘛,我跟不上。”
他共拉着两个行李箱,本身就长的腿走得慢了许多。
孟如画又试探问:quot;我能挽着你吗。quot;
商遇侧头低眼:“你看我有空余的手没。”
“我来,我拉我自己的行李箱,不对,我拉你的。”孟如画自顾自跑到一边夺过,然后亲昵地搂住他胳膊,仰起脸边走边讨好笑:“这才像情侣。”
又没理她。
孟如画着急,问:“商遇,你,你在生气吗。”
“没。”
“哦。”
她被堵住了话。
过了片刻。
忽地无预兆停下了,商遇看她,语气都凉了:“你懂男女的分寸在哪么?”
“?”孟如画自知说得是什么,她也理亏,低睫嘟囔:“你怎么连季方都看不爽。”
何况季方是他安排保护她的人,按理说,不应该介意的。
没声音了,她紧张的忙抬起头,安静又细致打量他的神情。
商遇盯着她看了半响,笑意在眼底晕了冷,一字一顿砸到她心上:
“你身边的每个异性我都看不爽。”
本来是一句没顺着她的话,偏偏让孟如画不仅没有气愤,反而一股无以言表的甜意如棉花糖融化开。
之后走出机场的一路,孟如画乖巧许多,唇角弯出了梨涡。
有一个小人在内心欢悦跳跃,商遇,他!就是!吃醋了!
小刘提前把车开过来等候着,后备箱自动往上打开。
包内手机震动,孟如画把行李箱递给商遇,掏出来接听,简单两句跟沈绣春聊完,她震惊地愣在原地。
“小画啊,我跟你说件事,你赶紧回家一趟。”
“什么呀。”
“你父亲回来了。”
第53章 53
入了深秋的季节, 一排排往后飞驰而过的枯树光秃秃毫无欣赏的美感,凌乱的枯树枝挂着几片欲坠的树叶。
风轻轻一吹,便会没生命的凋零, 飘落至柏油路上。
车内空调温度换成了暖气, 徐徐抚上每一寸暴露在外的肌肤。
摘了白色礼帽, 染回黑色的卷长发散在胸前,孟如画身上粉色斗篷外衣下, 一双白腿并拢着端坐着。
淡妆下的她睫毛卷翘,安静得不像她。
一团理不清的线在脑海中乱糟糟的,扯回了久远的记忆。
对于亲生父亲, 她早都淡忘了。
记忆犹新的唯一一点,是属于曾经仅有12岁的她, 傻傻地站在商家别墅门口,等着父亲回来。
从天蒙蒙亮, 到夕阳来临,从站着到蹲下,缩成一小团。
从满怀希望到小声抽噎擦掉眼泪。
当时孟如画的怀抱里仅有小学时的书包, 回想起来, 发觉竟没有任何能留作纪念的物品。
依稀记得,她父亲的名字叫孟荣川。
由于她的生母在她出生时就难产去世了, 对于血脉相关的亲人,到长大孟如画能泛起波澜的感情很少。
可挡不住, 内心依然会产生渴望。
在青春期长大的那些年,她有许多的疑惑, 为什么同龄小孩都有母亲。
她没有。
犹记得哪怕孟荣川没有离开前, 对她的关怀也很少。
她上学时来往接送的只有司机,家里陪伴她的也只有保姆。
孟荣川很忙, 忙到家长会也不会去,还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保姆去救场的。
忙到她经常看不见他的脸,对于他,变成了一个似乎从来就不存在的模糊背影。
被接到商家后,孟如画也会幻想着孟荣川有朝一日会回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