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峤这回没再跟她客套,接过了卡:“回家后还你。”
  刷了卡后,霍峤顺利拿到了那只金麒麟。
  黎秧开车送她回留鹤别墅,在蜿蜒的环山公路开了近十分钟,才看见一座时隐时现的欧式别墅。
  车子在雕花大门前停下,黎秧坐在车内,望着眼前修建得格外华丽大气的别墅,幽幽叹道:“谢家果真是大户人家啊。”
  这么大一座扶阳山全是谢家的地盘,而谢家买下它却只是为给谢五爷建一个住处。
  据说当初老爷子邀请了不少风水大师来找京都最好的风水宝地,花了整整一个月才找到扶阳山。
  扶阳山上有一片形似半月的湖,谢五爷居住的留鹤别墅就依湖而建。
  占地面积极广,与其说是别墅,更像庄园。
  黎秧家住的也是豪宅别墅,但要是论豪华程度,那绝对是远远比不上留鹤别墅的。
  霍峤下车前邀请了黎秧进去喝口茶,黎秧连忙摇头。
  表情惊悚得不行:“我还想活着离开这儿。”
  霍峤:“……”
  道别后,黎秧马不停蹄地就开着车离开了。
  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拎着精美的包装袋,霍峤径直走进了大门。
  穿过喷水池,途径花园的时候,却差点与一个被三个纸箱子挡住半个身子的人撞到一起。
  霍峤慌忙往后退了一步,被纸箱子挡住的人也被保镖给拽住了衣领。
  却因重心失衡,导致手中抱着的纸箱出现了倾斜,眼见最上层的纸箱就要跌落在地,身后的保镖眼疾手快地接住。
  没了最上层纸箱的遮挡,霍峤也看清了面前的人。
  “方管家?”霍峤歪头看了眼方逸身后同样抱着纸箱的保镖,“你们这是……?”
  方逸那常年仿佛跟焊在鼻梁上的眼镜歪斜了个微小的角度,表情肃色:“抱歉,太太。希望没有撞到您。”
  霍峤摇了摇头,神色疑惑:“你们搬那么多纸箱做什么?”
  而且为什么保镖手中的纸箱都只有一个,这位方管家却一个人抱了三个?
  难道是能者多劳?
  方逸说:“是改造舞蹈室的材料。”
  改造舞蹈室?
  霍峤微怔,这整个留鹤别墅里只有她一人会跳舞,这个舞蹈室是为谁改造的已是不言而喻。
  “太太,您要看一下设计图吗?”方逸出声询问。
  “不用。”霍峤摇头拒绝了。
  方逸他们行进的方向也是别墅,霍峤便和他们同行了。
  看着保镖又将最上层的那个箱子放回了原位,霍峤忍不住开口:“方管家,你看得见前面的路吗?”
  方逸的声音从纸箱后传出:“太太您不用担心,留鹤别墅的路我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霍峤:“……”
  她的语气中掺上了一丝无奈,“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少抱两个纸箱。”
  方逸蓦地沉默了两秒,语调毫无情绪变化地说:“太太您有所不知,我休假的这段时间有些疏于锻炼,所以这才想要多抱两个纸箱锻炼一下臂力。”
  霍峤:“……”
  槽多无口。
  方管家你开心就好。
  霍峤抬脚领先一步,也就没听到后面的保镖小声地吐槽了一句:“分明是被五爷罚了。”
  走进客厅里,谢屿洲正懒洋洋地靠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个游戏手柄,显然是在玩游戏。
  霍峤看了眼电视机,是一款竞技性的赛车游戏。
  这么有兴致。
  看来是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霍峤将手中拎着的包装袋放在茶几上,没有与男人搭话的意思,转身就打算上楼。
  “请问谢太太,”谢屿洲还有些沙哑的嗓音慢条斯理地响起,“你的视力是正常的吗?”
  霍峤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当然。”
  “那就是我的问题了。”谢屿洲看着游戏中自己操控的那辆车被超车,面不改色地微抬起眸,坐姿更加的随性散漫,“不然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坐在这里,谢太太不可能会看不见。”
  霍峤:“……”
  别以为你说是你的问题,我就听不出来你是在嘲讽我。
  霍峤勾唇,笑意却不及眼底:“五爷,您可真有自知之明。”
  不是你的问题。
  难道还能是她的问题吗?
  谢屿洲:“……”
  被反将一军的谢五爷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反而低低地笑了一声,桃花眼荡出了摄魂勾魄的水波:“看来是我惹谢太太不开心了。”
  霍峤的嘴角立马就塌了下去,恢复成面无表情。
  “可是知道我是因病进的医院,谢太太不应该高兴才对吗?”谢屿洲的语气很淡,微偏头的动作却好似真的好奇不已。
  霍峤蹙起了眉头:“我为什么会高兴?”
  谢屿洲:“证明外界那些有关于我寿命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
  “谢屿洲,你什么意思?”霍峤一错不错地看着男人,眼神沁着冷意,“你既然防着我,那为什么不在协议上签字?”
  她冷笑,“你觉得我知道你生病了会很高兴?因为你死得越快,我就能越早拿到你的遗产。那五爷您还真没猜错,我确实就是打着当寡妇的目的才嫁进来的。”
  田阿姨端着甜品从厨房里出来,察觉到客厅的氛围有些怪异,不由得慢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