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安的表情顿时出现了一瞬的扭曲,想刀一个人的眼神几乎掩藏不住。
  王总赶紧拍了下小儿子的背,示意他把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
  然后笑容不变地说:“小孩子不懂事。五爷您是长辈,这小子跪下给您磕个头也是应该的。”
  老狐狸。
  霍峤在心里腹诽,谢屿洲是让王向安跪着道歉的,到这位王总嘴里就成了晚辈给长辈磕一个。
  王向安却没听出这层意思,只知道他爸真的要他给谢屿洲跪下,顿时怒形于色:“什么长辈?他……”
  王总赶紧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闭嘴!孽子!”
  谢屿洲突然低笑了声,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沙发扶手,语调微凉,透着几分不近人情:“我不想跟你们父子俩浪费时间。”
  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此时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无形的威势压得王总有些心惊。
  一个身体病弱的病秧子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压迫感?
  该说对方不愧是谢家人吗?
  “五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家这个臭小子一般见识,我这让他给您磕头赔礼。”
  说着,王总板着脸在小儿子的脑袋上打了一下,“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跪下给五爷道歉?”
  王向安横眉怒目地吼道:“要跪你跪!老子不跪!”
  “你这臭小子……”王总气势十足,却也没采取强硬的手段逼着小儿子下跪。
  更像是在做戏给谢屿洲看的。
  霍峤撑着下巴,说话的调子懒洋洋的:“王少爷腿太直了,跪不下去。方管家,你让人帮帮他。”
  王家父子俩自然早就注意到了霍峤的存在,不过并没有把她当回事,只以为是谢五爷一时兴起带回来的小玩意儿。
  一腔怒气没处撒的王向安当即恶声道:“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吗?”
  谢屿洲眸色幽深,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嗓音薄凉:“方逸,没听见太太说了什么吗?”
  方逸恭敬地应:“是。”
  抬手招来两个保镖,擒住王向安的双肩,而后用力往他腿弯一踹。
  直接把人踹跪在地上。
  王向安疼得闷哼一声,心里骂娘,嘴上也不干净:“草泥马谢屿洲,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话音刚落,保镖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把他脸上的创可贴都打掉了。
  方逸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表情冷漠:“这一巴掌,打你不敬长辈。”
  眼眸略抬,王向安又被打了一巴掌。
  嘴角渗出一滴血水,可见保镖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这一巴掌,打你口无遮拦,出言不逊。”
  方逸目光幽幽地看向未来得及阻拦的中年男人,“王总既然管不好儿子,那就只能我们代为管教了。”
  王总觉得保镖的这两巴掌不是打在儿子的脸上,而是打在他脸上。
  他们王家是不如谢家有权有势,但谢五爷今天这一举动未免太侮辱人了。
  王总脸色阴沉到极致,双手紧握成拳:“我怎么管教的儿子,不劳方管家操心。”
  他上前去扶住跪不稳的儿子,语气冷硬:“我儿跪也跪了,打也打了,谢五爷该原谅他了吧?”
  谢屿洲没给他任何回应,只云淡风轻地朝霍峤看过去:“谢太太觉得呢?”
  霍峤觉得谢屿洲和王家父子俩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就算谢屿洲说原谅,这对父子也已经记恨上了今日之事。
  可正如王总所说,王向安已经跪了下来,还被保镖以管教之名打了两巴掌,如果他们还揪着不放,那就真成了仗势欺人。
  第66章 白眼狼,要想俏一身孝
  心思千回百转,霍峤敲了敲手边的玻璃杯,慢吞吞地道:“王少爷如果是真心想要取得五爷的原谅,那应该不介意再写一万字的检讨书交给五爷吧?”
  王总脸色铁青,心里已经火冒三丈,但想到谢家的地位权势,最终还是把这口怒气忍了下来。
  “我会监督我儿把检讨书写完的。”王总口气不悦地说道。
  将受伤的手再次被扭断的儿子扶起来,王总维持着最后的情面,“五爷告辞。”
  说完,王总就扶着脸被打得红肿的儿子离开了。
  走之前,隐晦地看了霍峤一眼。
  谢屿洲称她为谢太太,可他并没有听说谢家五爷结婚的事。
  莫非是隐婚?
  那么,这丫头是哪家的女儿?
  王总记下了女孩的相貌,打算回去让自己的妻子打听一下。
  霍峤没察觉到王总的视线,但却接收到了王向安仇恨的眼神。
  那模样仿佛恨不得将她手撕了一般。
  霍峤略挑眉,不甘示弱地回了个挑衅的笑,气得王向安怒目切齿。
  反正这仇也结下了,再往里添一把火又如何?
  待父子俩离开,谢屿洲不动声色地朝方逸看了一眼。
  方逸会意地点头,带着保镖转身出去了。
  没多一会儿,就有佣人来打扫客厅。
  尤其是王家父子待过的地方,还用消毒水喷洒了一遍。
  霍峤正在三楼的衣帽间换衣服。
  挑了条白色素雅的旗袍,霍峤又从首饰盒里拿了只白玉簪子,将头发盘起。
  没化什么妆,只抹了个口红,霍峤就从三楼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