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洲眼里多了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嗯。”
  小沙弥在前面带路,一行人朝着谢老夫人在寺庙内的住处走去。
  路上碰见了忘尘大师,小沙弥高兴地跑到对方面前:“师父。”
  忘尘大师笑了笑,摸摸小徒弟的小光头,然后才将视线放在霍峤一行人的身上。
  “谢五爷,您好。”
  谢屿洲微微颔首:“忘尘大师。”
  忘尘大师笑问:“五爷近来身体可安好?”
  谢屿洲言简意赅地道:“尚可。”
  “可还会再陷入梦魇不可自拔?”
  谢屿洲看了眼身边的女孩,随后答道:“未曾。”
  “那便好。”忘尘大师颔首一笑,“愿五爷身体康健。”
  告别忘尘大师后,霍峤用余光偷瞄了身旁的男人好几次。
  谢屿洲虽目视前方,却早已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谢太太,有话直说。”
  霍峤挨近了男人一些,像是说悄悄话一般:“忘尘大师说你陷入梦魇是怎么回事?”
  “只是时常做梦罢了。”谢屿洲风轻云淡地说道。
  霍峤好奇:“什么梦?”
  什么样的梦竟然能让谢屿洲深陷其中?
  她猜测,“噩梦吗?”
  谢屿洲略微握紧女孩柔软的小手,低沉的声音在风中听起来有些失真:“并不全是。”
  霍峤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树荫繁茂,送来了裹挟着草木香的山风。
  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这句话霍峤说得格外小声:“我之前也总是做梦。”
  谢屿洲看了眼低着头的女孩:“谢太太梦见了什么?”
  霍峤抬起头看向男人:“我说了,你不许吃醋。”
  谢屿洲眉头微挑,嗓音慵懒倦淡:“做梦而已,谢太太为何觉得我会吃醋?莫非……”
  男人话音顿了一顿,调子拖得慢吞吞,“谢太太做的是春梦?”
  霍峤:“……”
  很好。
  被你说中了。
  女孩的沉默就已经代表了一切。
  谢屿洲微眯起桃花眼,似危险:“何时做的?梦中的人,谢太太可还记得长何模样?”
  霍峤偷摸摸瞅了眼男人的脸色,试图为自己辩解一下:“我以前从来不做春梦的,是和你领证的前几天才开始做的,后来我们领了证,我就再也没做过这种梦了。”
  而且做春梦这种事,很大可能只是穿书的后遗症而已。
  第98章 他是怎么亲你的,像这样吗
  不过这事说起来也挺玄乎。
  只做了一晚的春梦也就罢了,可一连几天都做春梦,就很令人费解了。
  谢屿洲漫不经心地捏了捏女孩的手,语调随性:“谢太太还记得梦里的内容吗?”
  霍峤耳尖红了红,轻咳了一声:“不记得了。”
  “一点都不记得吗?”谢屿洲微俯下身,嗓音响在女孩耳畔,“那个男人,有亲过你吗?”
  既然是春梦,肯定是有亲过的。
  不过那只是做梦而已,她甚至连梦中的那个男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我……”霍峤刚要开口说话,腰肢忽然被一只手搂住。
  而后耳垂猝不及防地被轻咬:“他是怎么亲你的?”
  “像这样吗?”
  霍峤还未反应过来,嘴唇就覆上了一抹微凉,在磨合中,慢慢地升温。
  小沙弥走在前面,不知是察觉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头朝身后看去。
  刚瞥见两个相拥的身影,下一秒就被人捂住了眼睛。
  是方逸。
  他说:“少儿不宜。”
  小沙弥:“?”
  等方逸将捂在他眼睛上的手拿下时,小沙弥意外地发现霍峤的脸有些异样的红,嘴唇也是,好像还破了点皮。
  小沙弥一脸天真茫然地问:“姐姐,你的嘴巴怎么了?”
  霍峤背脊微僵,恼羞成怒地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甩开他的手独自走在前面:“没什么,被某个醋缸咬了下。”
  小沙弥震惊地瞪大眼睛:“醋缸会咬人吗?”
  霍峤失笑,伸手摸了摸小沙弥的小光头:“会。”
  小沙弥挠了挠头,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醋缸太可怕了,我要告诉师父,我们再也不要用醋缸了。”
  霍峤:“……”
  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倒也不必如此,不是所有醋缸都会咬人。”
  迅速转移话题:“小师傅,我们是不是快到了?”
  小沙弥指着前方的古建筑说:“前面就是老夫人住的静心殿了。”
  谢老夫人是来此处清修的,所以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冷清。
  外面种了一片竹林,山风拂过,吹落了一地的竹叶。
  殿门只开了一扇,从外面便可窥见一尊高高在上的佛像,大殿内有一穿着朴素的中年女子在打扫,察觉到有人来了,抬头看过来。
  女子双手合十地问好:“明心小师傅。”
  目光落在谢屿洲一行人的身上,只觉得为首的相貌俊美如斯的男人有些眼熟。
  “施主好。”小沙弥也回以一个佛家之礼,然后用年幼的声音说,“这几位施主是来见老夫人的。”
  闻言,女子微愣,她们陪着谢老夫人在此处居住了十余年,这是第一次见有人来见老夫人。
  想到老夫人之前吩咐她们打扫房间一事,女子很快就反应过来,态度拘谨地询问:“是谢五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