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她这可是明晃晃的告诉众人,奁阁就是逍遥居的,她是打了个好主意,想要用逍遥居来护着奁阁,护着你们,免得她不在你们被欺负,可老娘呢!主子那边让老娘怎么交代。
萧芷知欢娘说的只是气话,三年前欢娘就能与小姐联合,一开始也未曾过问主子,何况如今小姐可是把整个奁阁都送给了主子。
欢娘,主子那边就要靠您这张三寸不烂之舌了。
一声揶揄宽慰,萧芷起身拍了拍欢娘肩膀,媚步走离。
死丫头,有了男人,就这么胳膊肘往外拐了。
欢娘一声骂,风情万种,就算气恼也是如此妖娆。
一息,摇了摇头,看着桌上的两封信笺,全部装了腰间。
而此刻,云琅境内,山地间,一处营帐之地。
一声低语:王爷,奁阁萧公子离开琅京,失了踪迹。
只这一声,帐内被唤王爷之人周身骤然一股寒意席卷。
三尺之内生人勿近。
找。
清冷寒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一股子厚重鼻音,压沉气息。
日,匆匆过,苏娆被全家勒令在府中不得出去,每日每日被苏二公子那张漠感寡淡的脸盯着,除了那一日,又变回了那个少言寡语的苏二。
苏娆真有些受不住。
今日又一如既往,练字。
她的字其实写的特别好,可苏娆的字却真不行,毛笔字是一日一日练出来的,苏娆就算八年来一直练,也练不出她两辈子练来的那一手好字,何况她对外都没怎么碰过笔。
她八年来为了做出苏娆的纨绔,几乎不在苏家人面前写字,就算写,也是歪七扭八,现在她要是突然写的那么好,精明如二哥定然会疑心,这可不如萧公子那事那么好糊弄,一旦他怀疑了她的身份,那必然
别写了。
苏娆心中动,手上也动,完全就跟画符一样。
突然听到这句话,一愣。
娆湘亭中,微风吹起一缕发丝,苏娆随手揽过耳后,手上墨渍不妨沾了脸,黑了一团。
苏二瞧着,竟揉了揉眉心,白皙娇嫩的脸蛋这样抹了墨渍,真是有点小花猫的感觉。
苏二的反应,苏娆一下惊奇。
二哥这是对她练字不耐烦了?
心中倏然喜悦。
苏娆并没有发现她脸上墨渍。
眼底突然亮晶,眼尾那抹桃色悄然爬上眉梢。
苏二又岂会不知她心里又打什么鬼主意。
无奈。
拿出一方墨帕,给苏娆擦了脸上的墨渍。
苏娆才明,是她想错了,二哥是觉得她邋遢。
二哥,不写了?
脸上墨渍擦干净,苏娆试探的一声问话。
浪费纸帛。
苏二转身走去亭桌。
护卫苏寒给他倒了茶水。
苏寒和他这主子一样也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只是此刻却难得扯了下唇角,笑了一笑。
虽然他的笑容几乎没有,可苏娆还是看见了。
撇嘴,放下毛笔,净手,然后走过来也坐下,随手拿过一块糕塞了口中。
要笑就笑,省的憋坏了,本小姐内心强大的很。
含糊的话虽这么说,可那双桃花明眸却直勾勾的瞪着苏寒。
眼尾浅浅眯起。
你要再敢嘲笑本小姐,本小姐就没收了你的宝贝双刀。
苏寒最宝贝的就是他从不离身的两柄双刀。
一年四季背在后背。
苏寒抿唇,后退,安静站了亭台处。
背靠亭柱。
似是将他这两柄双刀藏起来。
苏娆得意洋洋了。
眸子弯弯眯起,桃花眼,笑起来会弯出月牙,很惊滟。
苏二瞧着,目光又落在苏娆额间伤疤上。
抿了茶水。
小妹这伤疤也不知再有没有办法,如此容色这般毁了
二哥。苏娆一声唤,你怎么发呆了。
苏二,他可是几乎从不会失神的。
霁月不娶你。苏二回神,如此一语。
他去找了霁月,霁月说,他若要娶妻,也只会娶心仪女子,两心相悦,此生之世只她一妻。
而霁月自小就与赵国公的孙女两小无猜,九年之前两人一直都交好,虽然自霁月中毒后两人之间再未有见面,可赵家小姐对霁月之心,整个云琅中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霁月对赵家小姐,经年虽然再未有什么表示,可这些年来他的身边也从未出现过其他任何女子,每年赵家小姐送与霁月的那些诗论词赋,霁月也都收下着,从未拒收过一次。
所以霁月心仪之人,很可能是那赵莲馨。
赵家身为文流之家,云琅老臣,一直都瞧不起他们这些武将,总说他们粗俗有辱斯文,与他苏家在朝堂上也总争锋相对。
倘若霁月心仪之人乃旁人,他或许会与他多言几句,可若是赵家小姐,那霁月只能娶他小妹。
二哥,他云霁不想娶,小妹我还瞧不上他。
苏娆一下子气怒,可心里却早就清楚着。
我苏娆又不是非他不可,虽然他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可却不一定就是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