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杀戮会在诸暹和云琅两国中再现,满地尸骸皆是诸暹和云琅两国子民。
  卫皇乃一国仁君,曾亲身经历过那一场杀戮的残酷,那可乃卫皇所愿。
  淡然平缓的声音,云霁只是向卫皇陈述着一个一但战争爆发后的惨象。
  云霁的皇伯父,他不愿战事再起,更不愿是因根本不存在的爱恨。
  皇伯父所爱之人自始至终只有瑶姨一人,对容皇后,皇伯父从未爱,更未故意招惹,让容皇后心生错觉。
  容皇后也非是真心喜爱云霁皇伯父,只是她难以接受被皇伯父拒绝,她的高傲不允许她被任何人拒绝。
  此一番言,又将容皇后一人的爱恨说的通透。
  瑜皇从来就没有招惹过容皇后,更没有对容皇后有过任何一点让其产生爱意的错觉。
  这些年来容皇后的因爱生恨,只是她自己的自欺欺人,她高傲而不甘的心理。
  两番言语后,云霁方才拿过桌上杯盏才又一口抿茶,等卫皇的答复。
  卫皇沉默一息,才一句:皇后对瑜皇的恨是爱也好,是她自己不甘的心理也罢,而今都已与朕无关。
  朕如此一副残躯,不过苟延残喘,自身尚且难保,又何以去顾及天下。
  戴好斗篷,卫皇起身告辞。
  霁月世子德善爱民,心系天下苍生,云琅有此惊才,是瑜皇之幸,而我诸暹,阿韶虽勇,却不及世子,我乃阿韶兄长,只想护他安然,至于皇后,朕管不了,也难以管。
  步履动,卫皇就要离开。
  若鄙人能让卫皇安然,卫皇可愿与世子一同为这天下谋得一份太平。
  就在卫皇一脚踏出门槛时,竹先生的声音竟从内室传出,他能救卫皇。
  第260章 月夜下的醉酒(一)
  卫皇迈出去的脚步,溘地顿住,扭头看过来,竹先生从内室走了出来。
  竹先生竟在云霁的屋内。
  明明晚膳后离开之人,不知竟在何时又回来云霁的屋中。
  卫皇之病症,虽乃毒,却又非毒。
  竹先生对朕所服丹毒,有所隐瞒?
  这一声虽为疑问,卫皇却又问得肯定。
  一息,走进来又坐下。
  那夜竹先生和惠善大师前去为卫皇诊治,所言病症与惠善大师所说一般无二,如何解毒,必须要拿到配方或丹药,才能对症下药,可现在竹先生却又如此言语,能为他解毒
  当日未曾据实以告,只因卫皇与毅亲王身侧危机难明,贸然如实相告,今夜恐就难以见得卫皇前来。
  竹先生微微作揖,走过来。
  梁柱上还在偷听的苏娆,眉目一拧。
  竹先生竟能戒掉卫皇的药瘾?
  心中更惊于所偷听之事。
  容皇后对云瑜完全莫须有的爱恨。
  原来暹毅迟韶在云琅时种种异常又矛盾的行为举动,竟皆乃容皇后所威胁授意。
  灭云琅,抓云瑜
  须臾,便是又一刻走过。
  屋内又谈及了什么,一字一句苏娆皆听得清楚更明白。
  原来当年云穆靖母妃从世子正妃却又变成侧妃,竟和容皇后有关系。
  当年云琅、诸暹和澹梁还皆是诸侯国之时,诸侯国之间每年都会有一场比试,以此角逐出三大诸侯国。
  那一年,身为澹梁诸侯国蓉玉郡主的容玉儿,跟随其兄长前来云琅诸侯国,一场琴乐比试,容玉儿却被云瑜给打败,也因此喜欢上云瑜。
  于是直接相约云瑜,言她要嫁给云瑜,而云瑜和云穆靖的母妃自小青梅竹马,自然不可能会接受容玉儿的告白,便直接毫不犹豫的拒绝。
  容玉儿何其的高傲又自负,求爱竟被拒绝,于是容玉儿转头便嫁给了卫皇,后来在瑜皇和静皇贵妃大婚之际,她暗中来了一招狸猫换太子,当日的新娘便从云穆靖母妃变成了姚皇后,等云瑜察觉,已为时已晚。
  在当时,姚皇后的母家在云琅诸侯国的地位远超于静皇贵妃的母族,而出现那等新娘子被掉包之事也是一桩丑闻,云王便发话,将错就错。
  云穆靖的母妃,也就从一个正妃变成侧妃,当时这件事在云琅还传了很长一段时间,说乃是云瑜暗下图谋,就为得到姚皇后母家的支持。
  若竹先生真能助朕摆脱如此桎梏困境,朕必应世子所言,我诸暹与云琅绝无战乱,百姓安康,国泰民安。
  此一言,卫皇躬身,向竹先生作揖。
  今夜之邀约,烦请卫皇莫要告知于毅亲王知晓,以免被容皇后察觉。
  云霁又一言,让云风亲自将卫皇送回。
  藏匿在屋檐梁柱上的苏娆,蓦然屏住呼吸,完全没有了一点气息存在。
  卫皇这次离开,是真离开,走出云霁的屋门,却扭头看去苏娆的阁楼一眼,又转头看向跟出来的云霁。
  霁月世子助朕一臂之力,朕也送世子一句话:水滴石穿,火能融冰,可若女子无情,恋之,只会伤己,一击即中,世子通明,莫要自伤
  卫皇走了,这一句话,他竟察觉着云霁对苏娆深沉的爱,可见他对容皇后之爱又有多深,才会感同身受。
  感受到云霁那没有异常表现之下所掩藏的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