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从不喜哭,为什么还要哭。
  为什么?
  别哭,都是云霁的错,是云霁没有控制住自己,控制住自己已经坏了的心,才会这么又来招惹娆娆。
  将苏娆揽入怀,云霁认错,皆是因他。
  对,都是你的错。
  苏娆一把拉住云霁的手臂,直接咬了,很重的力道,血色弥漫口中,她才松开,看着云霁一眼,方才又看清云霁的这一双眼,好美的丹凤眼。
  你,是谁?
  这声呓语,苏娆昏在了云霁的怀中。
  脸蛋早已通红似那熟透了的红苹果。
  娆娆
  云霁一声慌,修长大手抚了苏娆额间。
  苏娆整个人,滚烫的似乎都置身了火炉之内。
  云霁忙抱起苏娆走到一旁的草堆上,双掌相抵,一股浑厚内力自掌心而出,顺着苏娆的奇经八脉而入。
  山洞内,这一息炽爱,而山洞外,出来离开的暹毅迟韶,他已在一处山坳内发泄很久,方才让自己心中的那股子邪火消没,整个人也才冷静。
  转眸,望去峡谷一眼,收起利剑后,在山坳中捡了一些半干的柴火。
  回去。
  夜,已过大半,下落的滂沱大雨却尚未曾停歇。
  山洞内那本已快要燃尽的篝火并没有熄灭了,而是再次燃烧的旺盛。
  云霁已不见,只苏娆一人趴在草堆上睡着。
  不知刚刚的那一息之事究竟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它只是苏娆所做的一场梦。
  只是从苏娆嘴角的那一点咬痕方知,那不是梦。
  暹毅迟韶走进来,见状,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怕会吵到睡着的苏娆。
  刚走没两步,脚下却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
  是苏娆的那个荷包,装着逍遥令的那个荷包。
  荷包掉落在这地上,特别的脏兮,都已经看不清了上面所绣的花纹。
  暹毅迟韶捡起荷包,将手中柴火放下,竟拿着荷包又出去,给洗干净。
  一息后,方才又进来,将荷包搭在柴火堆前,又将自己已烤干的衣袍给苏娆盖上,才又走到了火堆旁烤了自己又淋的内衫,没有再去看苏娆。
  黎明十分,外面下了一晚上的雨才停歇,火堆也灭了,那个荷包也干了。
  暹毅迟韶这才又从腰间拿出昨夜所取得的逍遥令,准备给苏娆放回去。
  天已快亮,视线也完全已看见了,刚准备将那逍遥令放回荷包之内,暹毅迟韶手却一顿,并不是他所赠府牌。
  这是
  瑞凤眼,一息生变。
  暹毅迟韶追查逍遥楼已快两年时光,对逍遥楼中的逍遥令,他怎能不知。
  倏然,暹毅迟韶目光直落那还睡着未醒的苏娆身上,一息,起身走过来,拿起了搁置在一旁的那把折扇。
  折扇打开。
  昨日杀了那么多的人兽,沾染了那么多血色,可这把扇面上却如此干净无尘,所绘山川河流,假可乱真。
  逍遥令,玉骨扇,奁阁那位影掌柜
  这声喃呢,瑞凤眼内蓦然深沉难明。
  暹毅迟韶的大手竟伸向了苏娆面前,将苏娆额间的那道难看疤痕遮挡了。
  看去一眼
  面容虽女相,可骨相难变,若是着颜易容
  拂
  蓦地,一阵掌间风来。
  苏娆竟睁了眼,掌风直袭暹毅迟韶而来。
  暹毅迟韶快速后退,更侧身而转。
  方才避开苏娆这一掌。
  苏娆也坐起来。
  怎么,堂堂毅亲王,竟乘人之危。
  此话,苏娆眉目冰凉,声音更冷,只是当目光触及暹毅迟韶手中所拿逍遥令和她的折扇后,心中霎时一动。
  荣华郡主给本王的惊讶,真是让本王次次心惊,郡主的荷包脏了,本王便帮郡主洗了一洗,这两样东西,郡主还是收好了,奁阁的萧公子,亦或者说逍遥楼真正的楼主
  一股劲道,手中的逍遥令和玉骨扇直接飞过来。
  暹毅迟韶整个人完全清寒了神色。
  此一番言,似乎还带着一股子竟被苏娆耍玩诓弄的愤怒,压沉愤怒。
  苏娆一把接住东西。
  随即,一声笑:
  本郡主是不是,还不是你说了算,这是不准备再装了,准备和本郡主坦诚,那正好,本郡主也有些事
  王爷
  小姐
  峡谷外,漠鹰和依影的喊声传来。
  苏娆后面的话语被阻,眉黛当即拧了拧。
  逍遥楼楼主,奁阁真正的萧公子,一手极致精湛的易容着颜之术,本王着实佩服,只是本王已无他事需与荣华郡主来相谈,更无需什么坦诚。
  一把拿起来玄袍,暹毅迟韶大步离开。
  如此突兀变脸。
  苏娆一怔。
  怎么回事?
  一个两个,可都是被雨淋坏了脑子吗?
  满目的不明,吐出来这么一句话,却突兀怔愣住神色,昨夜那番记忆溘然涌入脑海,昏蒙间出现的那道月华
  那,不是梦?
  小姐
  依影快步进来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