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闷哼,小玉和鹰影暗卫嘴角竟出血色。
  漠鹰下手一点不手软,更带出内力。
  如此力道,不过三鞭,两人便受内伤。
  倘若再犯,他们便不必再跟你身旁。
  言外之意
  无用之人,留着自也再无甚用处。
  漠鹰停手收起马鞭,暹毅迟韶又看向容枫。
  若承诺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许诺,容枫,身为一国太子,你当知何为言出必行,若有下次,那你和长乐之间婚事,本王觉得将再没必要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暹毅迟韶转身上马,不再左右暹木亚玲去向,是走是留,皆看她自己。
  脚踢马肚,离开。
  毅亲王,且慢。
  暹毅迟韶和漠鹰刚走,尚未走出一里路,容枫喊声,驾马追了上来。
  暹毅迟韶拉停马匹。
  毅亲王,可是姑母迫使毅亲王前往云琅,今云琅内动,苏家出事
  容枫追来,所言却非他和暹木亚玲之间事,而是如今云琅那般内动。
  暹毅迟韶此去
  荣华郡主她非乃苏家女,而是前朝太子遗孤。
  琅京内这些日的内动生乱并未曾传入赶路的暹毅迟韶耳中,今听容枫这言,暹毅迟韶寒色眸内蓦生出愕色,尤其是听及苏娆竟乃前朝公主,他面上清寒竟也一时未曾维持住。
  只是在这夜幕之下,不易被察觉。
  苏娆是前朝公主?
  今云琅生乱,容枫不知姑母让毅亲王前往云琅究竟做何,但容枫知毅亲王亦不愿战争爆发累及百姓受苦,还望毅亲王此去谨慎,姑母之错,也望毅亲王看在玲儿面上能宽容。
  拱手作揖,如沐春风的容枫太子,淑人君子,其内心德善,大仁怜爱。
  玲儿那边,容枫会看好,保证不会再有下次,玲儿刺杀瑜皇之事怕是也牵累了苏家,更牵连到荣华郡主,容枫知毅亲王待荣华郡主有所不同,若可以,还望毅亲王能相助其一二,也算是替我等父辈赎过。
  暹毅迟韶面上所生异常也不过刹那,再次恢复清寒,清冷漠寒的毅亲王。
  同时,也一声寒:
  那就望容枫太子这次能说到做到,切莫再让本王失望,至于我诸暹国事,本王私事便不劳容枫太子费心。
  再踢马肚赶路,暹毅迟韶未曾再停留,只是他已然恢复的面色之下,其内心却难以平静,对苏娆之身份
  王爷,那荣华郡主竟是前朝公主?苏家窝藏前朝余孽,这怎么会
  比之暹毅迟韶内心丛生的滚滚波涛,漠鹰也好不到哪里去,更被吓。
  从苏娆回京日起,他们知云琅必有动,可他们一直得到的消息也只是苏家四子和云琅七公主之间婚事,怎会突然却暴出荣华郡主身份之乱。
  此事,着人去查。
  暹毅迟韶只如此一语寒,可他的脚下却不自觉又踢了马肚,竟加快速度。
  似乎是想要再快一点。
  漠鹰颔首,突兀,又忙忙一语言:
  王爷,倘若容枫太子所言当真,那么逍遥楼一直与澹梁皇室作对便知缘由了,那位荣华郡主她怕是
  说及此突生猜测,漠鹰心中对暹毅迟韶生出一抹担忧来。
  若真是如此,那此前荣华郡主故意接近王爷所为,她所为必然是为报灭国之仇
  漠鹰能想到之事,暹毅迟韶又如何能想不到,甚至他比漠鹰所想更深。
  苏娆刻意接近他,或者说苏娆纠缠云霁,亦或者是苏娆对容枫的不喜,她这种种举动作为,怕皆为国仇家恨。
  她怕是想要灭了三国,以报国破家亡之仇。
  只是比起漠鹰忧心,暹毅迟韶内心虽也猜知,可却也突兀间生出一股难言的清明感,让他被蒙了的心如此畅通。
  自他知苏娆乃是奁阁真正萧公子,更乃逍遥楼背后真正楼主,所做一切皆为故意接近他,以利用他达成某种目的,他心中便生出自己都不明缘由的沉怒,更让心口生出憋闷。
  可此刻,这些日来一直憋在心口上不上下不下的这股气,竟突兀散去。
  她乃前朝公主,所为一切皆为复仇
  漠鹰,她既乃前朝公主,刻意接近本王,欲利用本王,既为报国仇家恨,那本王是否可以理解她之作为。
  突兀,此言出口,毅亲王竟说出如此一语往时他绝不可能所言之话。
  苏娆隐瞒萧公子身份与逍遥楼楼主身份既皆为国仇,而他诸暹是灭她家国的罪魁祸首之一,那对她刻意接近他的所作所为,他心中之怒是否可以释然。
  王爷
  漠鹰一时怔怔面色,怔愣于暹毅迟韶这等话语,可随即,他面上露出浓浓惊愕,更倏然扭头看向暹毅迟韶。
  王爷他
  他此话是在怜惜
  夜风呼刮,耳角发丝动,更吹拂暹毅迟韶身上玄色披风摇曳,月光投照光色,映出奔驰骏马,极速划过官道。
  只觉虚影晃过。
  两侧丛林更急速后退,已泛黄的树叶,更被这极速而过的风吹落翩飞。
  毅亲王虽面上再无异常,只那一言后不再他言,加速赶路,可漠鹰如何再不明,不明暹毅迟韶那突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