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第四日的早朝,是在云穆靖的这一语话下结束了那喋喋不休。
  随后,瑜皇也过问了太子和云霁。
  此事他们如何看?
  太子之言,比之七皇子,他更信苏娆就是躲去了诸暹国,否则以他在各个关隘所设关卡,若无暹毅迟韶那等之人的相助,她如何能逃得了。
  且太子还想到了出现在法场的那黑衣面具人,那人武功之高,在当今三国之中,有那等武力且身形修长之人,为数不多,暹毅迟韶便是其中一人。
  太子虽如此言说,但随后也又说了和云穆靖相似的话。
  他虽可以肯定八分,但正如七皇弟所言,他们不可因此便贸然向诸暹国过问,理应先查清,成为有理一方,再向诸暹国发国书,届时便是那诸暹国该想着如何给他云琅一个说法。
  诸暹国,莫非是想要挑起他们两国之争,打破三国之间十年来的睦邻与共。
  而云霁,他并没有回答了瑜皇的问话,亦或者说,因为他突然又咳喘了,至冬日,他之身子骨总是如此羸弱。
  云霁未曾言,瑜皇便未曾采纳了云穆睿和云穆靖所言,而是稍后再议。
  随即退朝。
  咳
  此一声熟悉的咳喘。
  御书房内再次的面对面。
  只是桌案之间不再是一场黑白棋局,而是自诸暹传达而来的那封邸报。
  霁月,你就没有什么跟皇伯父说的?
  静谧了很久很久,似乎还是瑜皇先沉不住气了,如此一声沉怒之声。
  只为那前朝余孽,他竟然与诸暹国联合?
  咳
  又如此一声咳,月华手帕掩住皓唇,也掩去了嘴角的那一丝丝血色。
  隔着蒙缎的目光,视线之透亮夺目,其内里完全可以映出瑜皇身影,只是深处却又掩藏着那蚀骨黑暗。
  皇伯父觉得,云霁可以大度到亲手将所爱之人送于旁的男子身边?
  云霁也才开口。
  自称云霁,而非往时在瑜皇面前之称霁月。
  也就只如此一语话,他起身便走了,只是将刚拿上不过四天的云琅军兵符留在了御案上,毫无一点留恋之感。
  他,根本不想入仕。
  月华身影,只一息,消失于御书房内。
  单薄而羸弱的身子骨,丁点风吹草动都受不得,唯恐一碰就会碎了,可却乃惊世之才,一人可抵得千军。
  霁月
  瑜皇面上沉怒,一时没了发泄的地方。
  只是心中对云霁生出的那怀疑却因此消没。
  如此这般的你,已是第几次为那前朝余孽失了分寸。
  帝眸落向殿外,月华身影已消失离开。
  看来还需再锤炼,否则如何能回去。
  此一声落,方才拿过虎符,可也就瞧着一眼,便让云总管追了云霁去。
  一军统帅,视兵权为儿戏,成何体统。
  第370章 成为毅亲王妃(四)
  御书房中,云霁与瑜皇那般结束那一场交谈,而丞相府内,书房之中自然也有着一场交谈,只是他们所言,除了今日早间而来的那份邸报,还有另一事,另一个人,六皇子。
  已一月过,云穆霄还未曾有找到,不知踪迹,不知身死,凭空失踪。
  殿下,庭儿已将整个云琅几乎都要找遍,掘地三尺,可还是没有六殿下之行踪,前朝余孽竟又是逃去诸暹,而今唯恐六皇子被他们带走
  沉心的话,姚文阁再次告知云穆睿,他们找寻云穆霄之结果,又无结果。
  亦或许,六殿下他早已惨遭杀害了。
  砰
  云穆睿,溘然一拳砸在了那桌案上,都震的桌案上花瓷杯盏晃动了一下。
  气息厚重。
  一息,转眸看向一旁摸着胡须的姚丞相。
  外公,派人摸去诸暹,派人去诸暹国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面上思忖,姚丞相亦看着云穆睿一眼。
  颔首。
  也好。
  苍眸沉定。
  那前朝余孽的本事也着实是厉害,我们皆小瞧了,诸暹国毅亲王相助于她,恐怕此子也是野心勃勃。
  而今他又欲娶那前朝余孽,怕是想借助其身份,聚集大秦残余势力,壮大他诸暹国,此事,绝不可不防
  姚丞相有此担忧,还在于苏娆之身份暴露,乃诸暹国容皇后告知与他。
  当时,他只想着一介妇人,后宫女子因爱生恨,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与之合作,若能扳倒苏家自是最好。
  可现在看来,怕是诸暹国或许早就想要动了,不想再和睦,前朝余孽身份的暴露是开始,只是他太过于大意了。
  爷儿外孙之间的会晤,与夜色下,姚丞相府中,暗卫悄然动,暗中离开了琅京。
  这云琅国中,就因为诸暹国毅亲王即将而来的大婚,一时之间紧促起来。
  而诸暹国内,此刻却已是喜气洋洋局面。
  整个毅亲王府中,皆为红色装点,入目,华贵纷呈。
  仆从来来往往。
  梅雪园。
  暹毅迟韶亲自送来婚服,正红之色,凤冠霞帔。
  待你我大婚一成,于三国知晓,云琅那边就该要坐不住了,既然不能拿容皇后为之借口发兵,就让云琅先动,若云琅国暗中派了皇子潜入你诸暹,他们若行如此之暗下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