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内心明明清楚,或许最初不知,可而今他早已察觉,早已察觉自己不对劲,却依旧不愿放过自己。
  微微咬住唇瓣内侧,一息,嘴角才弯起一抹笑,苏娆再次环抱寒漠尘,这一次,她的双臂自寒漠尘的腋下穿过去,偏头枕在了寒漠尘心口处。
  好,容骁只是容骁,你只是你,你是寒漠尘,你是阿宵,你是娆娆的阿宵,娆娆找到你了,从此后再也不会弄丢了你,我们都不能弄丢彼此。
  至于云穆皓,他不过只是因为阿宵,娆娆才会关注到的人,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他在娆娆心中什么都不是,你更不是他,你只是你。
  垂落的双臂,玄黑大氅之下的双手,颤栗了很久时,才回抱了怀中人儿。
  双臂环抱的紧紧的,似想要将苏娆整个人都融入到自己这副躯体内,是否如此,娆娆就不会让他去做别人。
  娆娆,我会听话,听你的话再不让自己发疯,我可以抑制住自己的杀戮,你别把我当做云霁,我不想做他,我害怕他,我其实很怕他
  夜空里的繁星,一颗一颗的闪烁着斑斓,它们并未曾因为瞧见相拥的温情,就暗自藏起,反而愈发绽放了它们的夺目,似想要将它们所瞧见这一幕永远的烙印下,篆刻在它们所守护的那轮月华内,永远封存。
  寒漠尘还是寒漠尘,自见着丛林中血杀场景后出现,他再没有消失,只是他有了人情冷暖,虽只对苏娆一人,却已足够让跟随他多年的属下心间狂喜,因为这昭示着主上的病症能有治愈的可能,哪怕可能微乎其微。
  首当其冲心喜难耐之人便乃萧沐白,伤都未曾好,便已着手联络澹梁那边,他们筹谋这么多年,更被逼的他唯有舍弃萧家才能保全暗中的逍遥楼,而今,他们终于可以回去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去,要让澹梁国的所有人都知,他们主上才是澹梁正统的皇家嫡长子,拿回本该属于主上的一切,哪怕主上对此不屑。
  而苏粲,再又一日后,也寻到了一则消息,却非苏崔与苏粲之间暗自联络消息,而是奁阁的暗号标记,就在雲阳县距离不远的那青云关中。
  青云关,也是云琅通往澹梁最为重要的一处关隘,过青云关再行百里路,至此处云琅与澹梁接壤边境之地,就入了澹梁境地,澹梁国境。
  因三国瓜分大秦国土,分而割据,所以云琅、诸暹和澹梁而今疆土地域皆有接壤,除三国之间接壤之地边州之外,云琅与澹梁,诸暹与澹梁,也各自另有着他处之地接壤。
  云琅国的青云关,诸暹国的崚潼关,各自接壤着澹梁国的淮水关和秦临关两地,一面水路,一面山路。
  得到奁阁标记消息,苏娆当即让云凌等人收拾行囊,言查到一二线索与雲阳县县令告辞,从水路去往青云关。
  奁阁的暗号标记出现在青云关中,而自逍遥居和奁阁被查封,奁阁货运早已停,今在青云关中出现奁阁暗号标记,唯一的可能就是依影他们标记,苏五他们现在可能在青云关中。
  第434章 苏五的消息(二)
  苏娆等人,一路乘水路至青云关,殊不知,此刻,澹梁皇城,派出去的那一批暗军皆已一前一后归来。
  八皇子云穆越和欢娘与慕廉他们这一行人,先一步被押至澹梁皇宫。
  澹梁皇宫,阴暗潮色的地牢之内,云穆越和欢娘逍遥居中人分开关押。
  至此刻,云穆越方才知抓他们之人究竟是什么人,知晓他而今已身处于澹梁皇宫的地牢之中,他离开云琅不止走了个诸暹国,而今更是前至这澹梁,也算是将三大国转了个遍。
  而比之云穆越的只是知晓,欢娘对她身处之地可谓记忆犹新,尤其此刻坐在她面前的那张她家郡主的容颜。
  此处地牢虽在容宫内,可其内里陈设,挂至漆黑墙壁之上的各类刑具,早已渗入那刀刃与弯钩里面不知多少年的血色,在地牢内的烛灯映照下,暗红赤色,刃面更反射锋利,这些,与欢娘而言,乃蚀骨焚心的记忆。
  时隔十多个年头,主仆再见,从来风情万种的逍遥居主事欢娘,她的那一双眸中,此刻是恨不能生吞了面前之人的猩红,只是她的手臂被绑口也被塞堵,除了如此恨,什么也做不了,更别说杀了云皇后。
  本宫此前一直纳闷,进了蛇窝的贱奴,是怎么逃离的,原是情人相救。
  一条花斑毒蛇,攀附在那弱柳扶风的云皇后的手臂之上,白皙的手臂上,花斑毒蛇缠绕,阴冷的一双蛇眼,直勾勾的瞪着它眼中的美食,一下一下吐着蛇信子,发出嘶嘶声。
  本能的,欢娘难以控制的狠狠颤栗了身子,眸内闪现一抹久别的恐惧。
  云皇后瞧着,低低发出一声愉笑,眉眼间仙韵不减,可她说出的话,做出的事
  刚抚摸着花斑毒蛇脑袋的那只玉荑,微微一抬一摆,已经被折磨的半死的慕廉被两个奴才拖了手臂进来。
  慕廉的身后,留下了一长串血色,而他的面容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若非他那身衣着,只当乃另一人。
  若早知当初你们二人竟有私情,本宫也不至于将你丢进窝里喂本宫的宝贝,婢女与护卫勾搭,私相授受岂非更好,也正巧与你那主子一样寡廉鲜耻,若是也来个珠胎暗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