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喊,是那名京府卫,随着他之声音而来,一队京府衙门卫队快速冲进去仙鹤居内。
  有衙卫将刚欲至仙鹤居用食的百姓们拦住两旁,有衙卫迅速将仙鹤居的掌柜及小厮们全部拿住,都不给他们反应的时机。
  只言道一句:还有前朝余孽逃窜,今寻得线索而至,搜查仙鹤居。
  在此话间,那名京府卫身旁随从的一名瞧着秀气的衙卫,自腰间布袋里取出一只小白鼠,小白鼠似有灵性,东嗅嗅后又西闻闻,随后竟就直直朝仙鹤居后院而去,方向准确。
  此刻,仙鹤居外,对面一处巷道拐角处,换了身衣着的苏娆将这一幕瞧的清明。
  目光,落在那个秀气的衙卫身上,只一眼间,苏娆认出来此人是她至澹梁皇城后故意调戏的丁家那小药童。
  眼角,顿时眯起一下,一抹暗芒。
  小姐,会没事吗?
  苏寒再一次握住了他后背的双刀刀柄,眼见着在那小白鼠找寻到方向之后,那秀气的衙卫当即便也追去。
  可见的,苏娆所察觉到的云凌身上所沾染上的气味果然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而就在那秀气的衙卫追去这一时,那京府卫队神情肃然紧绷,一个个将本已扣押住的仙鹤居内的小厮们又抓住的紧着。
  更有京府卫下令外面的京府衙卫,将阻拦住的那些前来用早食的百姓们皆看好,时刻警惕,以防备如当日街间之乱,又有前朝余孽混迹与百姓之中。
  随后,京府卫带领手下几人也快速跟进去后院,又命人将掌柜的也带进去。
  掌柜的额间有汗渍渗出,面上惶恐不明所以,却不得不跟随着进去。
  这一切之事,就只在这一刹之间,从京府衙门卫队前来,如此雷厉风行行事,便知,那小白鼠定然大用。
  只可惜,他们的对手是她。
  苏寒的那份担忧,苏娆就只说了一句话。
  捉贼拿赃。
  没有脏,又何来的贼可捉。
  即便那只白鼠在后院寻着还残留的气味找到云凌待过的屋子,可到最后它只会再寻着气味从后院侧门离开,至内城河边后便再无踪迹可寻。
  将那盆血水泼洒河中,河水流淌,只不过一息,再浓的气味也会随之冲散,何况还是弥留身上所洗后的气味。
  也正如苏娆所言想,那只小白鼠进去后院中,又在这儿嗅嗅,那儿再闻闻,随后围绕着云凌住过的那间屋左右转了好几圈,然后竟在后院中东窜西窜起来,一时寻不着了方向。
  那京府卫也带兵进去屋中搜找好一圈,无任何踪迹。
  掌柜的瞧着,此时才哭诉,官爷们,这到底是出着何事,他一个本分老实的生意人,在皇城开了十几年的食楼,可是从来没有干过何坏事儿,官爷们说他这仙鹤居中有前朝余孽,这可是真真的冤枉着他啊。
  这般哭诉,眼泪鼻涕一把,额间更有被吓着而惊渗出的汗渍,汗渍瞬间自额间鬓角流下,也是狼狈不已。
  京府卫见着,面间生出浓浓的不愉,一声厉呵,衙门办事,岂有尔等多嘴之处,有无前朝余孽,搜过便知,再多言上半句,便是妨碍公务。
  在如此之言下,掌柜的忙慌闭了嘴,身体瑟瑟发抖,却不敢再自辩。
  小白鼠胡乱窜着几圈后才又寻着方向,朝着后院侧门而去,一路追了出去。
  那京府卫和那个秀气的衙卫见此,立刻又紧随其后,一路追至那内城河边,在小白鼠又一次打转之后,两人皆气急败坏一脚踹了河边青草。
  显然,二人都认为他们追踪之人已是遁河而走。
  虽然师父所留下的气味在遇水之后便会弥留至身上,三日之内不散,当再遇水化之,便可藏无所藏,可也有一处弊端,若为流水所冲之,气味便会被冲散,再无法追踪。
  秀气的衙卫,拿起小白鼠重新装入布袋中,已经再用不上小白鼠了。
  没有追踪到,二人虽然是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原路返回。
  既然药鼠寻着气味一路追踪至仙鹤居,那么再去仙鹤居中再搜查一番。
  此二人回去,一路暗中尾随他们的苏寒见着,在回至苏娆和苏二身旁后,苏寒再次忧心,担心了仙鹤居。
  小姐,没有找到了云凌,而那些人却又返回去,仙鹤居怕是要暴露。
  苏寒之言,虽然他们已然及时应对,可云凌在仙鹤居待了有一日夜,那股子气味虽有小姐也及时用药散去,可京府衙门来的实在是太快。
  云凌是护送竹先生被伤,而那日容恪对我的那一番试探,到最后也没能证实丁家医馆之事与逍遥楼有关,且仙鹤居只是一座食楼而已,既只是食楼,那仙鹤居又怎会暴露。
  苏寒担忧,苏娆却有恃无恐。
  仙鹤居是开门做生意,迎来送往,那自是来客不拒,即便查出有何前朝余孽逗留此,也不能无故冤枉。
  容恪不是仁心仁术,他可乃澹梁国仁君,在没有确凿证据之下,如此能在如此白日里平白冤枉平民百姓。
  若如此做了,那可就是落了自己的仁君名声,令澹梁百姓离心。
  毕竟人言可畏,民心不可散。
  何况他们这边已然发觉早已皆藏于暗室之中,又如何能叫他们查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