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怎么不接你电话?魏老头问。
  魏虎:她上的老年大学管理比较严,上课就是不能接电话。
  魏老头哼了一声,说:你也别得意,你妈和我不可能离婚,要想离婚你们就去法院起诉我。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你妈就是真和我离婚,也不可能如你的意去找那个姓赵的,你等着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他翻了个身,闭上眼开始休息。
  魏虎蹑手蹑脚地出了病房,并替他把门关上。他走到走廊尽头,继续给他妈打电话,可惜还是打不通。此时的魏虎有点着急了,骂了一句什么,开始给赵老板打电话。
  赵老板倒是接的很快,他一接通就问:小魏啊,是不是要去钓鱼?
  魏虎暗暗吐槽他只知道个钓鱼,嘴上却甜的很,赵老板,最近钓不成鱼了,我父亲住院了。
  啊?有事没有?赵老板在电话那头问。
  魏虎说:没多大事,他就是生气,最近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闲话,说我母亲和赵老板您有点什么关系,他听后气得不行。我恐怕要在医院照顾他几天。
  这不是搞笑呢吗,我压根不认识你母亲,哪里来的闲话,真是离谱了。赵老板丝毫不心虚。这事儿是魏虎挑的头,说不定就是他自己放出来的流言,害怕自己追究,才推到不知道是谁身上。
  想到这里,赵老板一阵得意,看来自己还是宝刀未老啊,魏虎生怕他妈没离完婚,自己这边就找好了下家,这才闹出点动静来。不过他是不会主动给魏虎承诺什么的,一切要等到魏虎他妈离完婚再说。
  他压下心中的得意,劝魏虎:嘴长在别人身上,你哪能管得了别人怎么说,还是好好照顾你父亲要紧。
  魏虎从他口中听不出来真相,只得装作受教的模样,应了下来。他正想找个借口挂电话,赵老板忽然问他:那你妈到底离没离婚?
  魏虎暗骂了一句草,然后说:还没呢,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赵老板有些失望,那她也在医院呢?
  魏虎:不在,我妈不肯来。她要是能来,我也不会这么辛苦了。
  看来魏虎的父母是真的感情破裂了,赵老板这才稍微满意了一点,说:那行,你好好照顾老爹吧,等你忙完了咱们再去钓鱼。
  魏虎点头哈腰地挂断电话,骂骂咧咧地回病房了。
  他离开之后,楼梯间才冒出来三个人影,正是季母,季青白和季予惜。他们从家中出来,直奔医院,偷听到了魏虎和他父亲聊天的大部分内容,又偷听到魏虎和赵老板的电话内容。没想到魏虎竟然用假离婚的说辞,骗他父母离婚。可惜魏老头不肯,他就给他妈介绍律师,谋划让他妈起诉离婚。
  这样的大孝子真是百年难遇。
  除此以外,季予惜他们三个人的心中同时浮现了一个问题:魏虎的母亲是不是想假戏真做?
  魏虎骗他父亲是假离婚,他父亲不肯,宁愿闹上法庭都不离婚。而魏虎的母亲却肯配合,还找了律师准备打离婚官司。怎么看都觉得,她说不定是真的想离婚。
  【他们一家三口在离婚这件事上,竟然是三种不同的想法。魏虎想让父母离婚,把母亲介绍给赵老板。魏父不想离婚,假的也不行,要离婚就去法院起诉。魏母想离婚,但未必想和赵老板来个黄昏恋。因为她要是和魏虎一个想法,也不会不接魏虎的电话了。】
  季予惜摸着下巴认真思考。
  季青白问:所以,魏虎他妈不接电话,不来医院,她人是在哪里?
  魏母在约会。
  说是约会也不妥,毕竟是以公事的名义,和苏律师在外面喝茶。
  自从苏律师接了她的委托案以后,她和苏律师每周都要见个两三次,一开始两个人只谈公事,她把她家庭的事情全都讲给苏律师听,苏律师很会安慰人,通常和苏律师聊过之后,她就通透许多。
  随着两个人越来越熟悉,他们见面聊的话题不仅限于家事,有时候也会聊聊文学,聊聊历史。苏律师是个很博学的人,说起历史来,总能侃侃而谈。魏母自己年轻的时候,受条件所限,不曾上过大学,听苏律师讲话,就像是坐在课堂上一样,心满意足。
  他们年龄虽然不匹配,但是在心灵上,真的特别契合。
  所以他们俩的见面,有时候反倒更具有浪漫色彩,比如苏律师每次都记得给她带一支黄玫瑰。
  但是今天很不凑巧,这一幕被王安华撞见了。
  王安华眼睁睁看着苏格从花店里买了一支黄玫瑰,然后一路直奔向茶楼。
  她以为苏格有情况,这才跟过去看了一眼,看到苏格约的是一个得体的老女人,她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年纪不小的女人冲苏格笑得很甜。
  想到苏格那天在聚会上发表的姐弟恋看法,王安华眼皮就是一跳,不会吧?
  她飞快地拍了张照片,然后发给礼清。礼清几乎算得上是秒回,她只发了两个字:[在哪?]
  王安华把定位发过去,在茶楼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既能观察到苏格和那个女人,又不容易被他们发现,然后她点了一壶茶,开始等礼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