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他来过一次,但是没被选上……
说他年龄不够,资质不佳。
少年选择性的忽略了后半句,只记住了前半句,年龄不够。
那时候,他确实是年龄不够。
堪堪刚过十二岁,但同村的人都说他长得高,看起来像十六七岁,去了说不定能混过去。
结果就是人家一模手腕,便知道他谎报年龄……
如今再来一次,少年觉得他年龄够了,应该能被选上。
要是这回他能成功入门星隐宗,按照现在这宗门的豪华程度,他应该是不用发愁吃穿了……说不定还能帮一把家里的小拖油瓶。
毕竟,他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他还要养家里的小拖油瓶。
天知道,他一个半大的孩子,还要养一个小屁孩儿,过的有多艰难!
米缸不满,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要花银子,一天就和那小拖油瓶吃一顿饭,有时候真的是饿的他两眼发慌。
但是……那小孩儿感觉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淡淡的,好像不会笑也不会哭,不会做表情。
要不是知道他会说话,会思考事情,他真以为这小屁孩儿是个智障来着。
当初他娘要留着这个小孩儿,他是一万个不愿意。
他爹死的早,他娘身体不好,本来家里就靠他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撑着,都快揭不开锅了,还要再养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小孩儿,搁谁谁养的起?
结果,他娘刚跟他交代完这些事,没几天就因急病过世了……
他只能背起养小孩儿这个责任,将人留在家里了。
他其实还想过把这小孩儿给放外边,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但每次一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午夜做梦总能梦到他娘,哭着让他好好养着这孩子,一定要好好养着,不能有半点差错。
但就是不告诉他这小孩儿到底是谁?
只告诉他,这小孩儿是故交的孩子,而那位故交死在了大旱之下,只留了这么一个后人。
希望能让他好好活着。
没办法,少年只能养着了。
但也仅仅只是养着了。
至于好不好……看他自己这模样就知道了。
破破烂烂缝缝补补。
……
高台上,大长老商陆运起灵气,浑厚的声音覆盖全广场:“所有适龄之人,在高台右侧登记入册,且接受检查,以免有心怀不轨之人混蒙过关。”
广场上的少年们听见商陆的话,眼神都看向了高台右侧,那里已经有宗门的弟子在准备了。
商陆说完,看了一眼广场上的少年,没发现什么异常后,才坐了下来。
然后看向了辛无罪那边,瞪了眼辛无罪。
但辛无罪心神都放在人山人海的广场上,压根没看见商陆的脸色。
商陆摸着胡子,气急:说好的自律呢?从昨日到今日,这辛无罪迟到了两回!招生大会这么重要的场合还敢迟到?真是目无规矩!
……
算了,念在他失忆的份上,咱不追究了。
商路决定不在看辛无罪,重新把视线放在了广场上。
辛无罪听见了大长老的话,心里琢磨了一下这熟悉的流程……
这不和他上班入职前体检一个路数吗?
……
广场最右边的那个少年,背着大弓,看准盯稳,几个健步钻了空隙,排在了稍微前边一点的位置。
只不过确实是他背的那把弓有点大,在人群里比较显眼,辛无罪一抬眼,便瞅见了这人矫健的身姿。
辛无罪心下暗叹,果真是异世,就连这弓都比平常电视剧里看到的大。
高台右侧一字排开放了三张石桌,连在一起。
青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坐在了那边。
辛无罪有些懵逼,这医务处的坐那干嘛??
他转头问了问京墨:“咱这宗门招生大会,你弟子坐那干什么啊?”
京墨不太懂招生大会是什么意思,但后面那句他是听懂了。
“青璃坐那摸脉,运用灵气探测这人是否已满年龄要求,是否有灵根,是否有伪装。”
辛无罪“嗷~”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
这宗门招生大会确实挺慎重,挺严谨。
少年背着他那把大弓,看着缓慢蠕动的队伍,左顾右盼的打算找人聊聊天。
他在同龄人里算是个健谈的少年,跟谁都能聊两句。
于是,他拍了拍前边人的肩膀,道:“嗨,兄弟,今天你也来参加这星隐宗的弟子招新啊?”
前边锦衣小公子听了这话,白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
都在这排队了,你说是不是来参加弟子招新的?
少年摸了摸鼻头,确实也觉得有些尴尬,这话问的……
“诶,兄弟,我叫解时,你叫什么名字啊?”
锦衣小公子不愈搭理他,只是说道:“先别说话,快到我们了。”
解时摸了摸后脑勺……
“好的,好的。”
他闭嘴了。
因为登名记册的确实轮到他们这了。
“白行。”
登记的宗门弟子叫了一声个人名。
解时听到前面的锦衣小公子应了一声“到!”
“过来吧。”
解时摸了摸后脑勺,原来那兄弟叫白行啊。
不错不错,知道了名字,不就代表着交到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