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说完,一直对周正言听计从的周老太却没有动。周正皱着眉问:“又怎么了?”
  周老太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也没有回去的车费啊。而且回去也不知道怎么过日子,小军还要交学费呢。村里人没个好人,都等着我们周家的笑话。那个林容不知道给他们下了什么迷魂汤,我去找林容要点钱,都要拦着我。那个村长估计跟林容有点不三不四的勾当,不让我去找林容就算了,还说要你负担什么赡养义务,逼着我告你。这要是背后他们没有勾搭在一起,能这么说话么?哪儿有当妈的去告儿子的?林容这个女人,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周正连忙问:“告我?”
  周老太点了点头,气哼哼地说:“可不是么?把我给吓坏了,说你不赡养什么的?村长就说要告你。凭什么啊?要告也该告林容,我说谁不孝谁就不孝,说告谁就告谁。她都能找警察把我抓了,这样心肠歹毒的人,最不孝顺,最该告!”
  周正听到这里,头都要炸了,怒问:“村里知道我拿走钱的事了?妈,你怎么能把这事告诉村里?”
  周老太抹起了眼泪:“哪儿是我告诉的呀,他们看我没有钱花,猜出来的。老二啊,你都不知道妈这段日子过得多不容易,我这么些日子一点肉腥都不敢沾啊。周虹那个丧良心的,还把两百块钱都拿走了!死丫头就该死在外面!”
  周小军也靠在周老太身边哭了起来:“奶奶,我饿!”
  周正扶住了头,咬紧了牙,半晌没说出话来。看村里这个态度,是一定要他来养着周老太和周小军了?两个累赘,他就甩不掉了么?
  周老太小心翼翼地瞟了眼周正的脸色,才继续说:“老二,你不是要在城里买房子么?带着妈一块儿过得了。你跟娟儿有了孩子,妈妈帮你看。小军也懂事,不会麻烦,还会帮着干活儿呢。”
  林容在周家的时候,会把周家里里外外都收拾地妥妥当当。林容离开了周家,还有个周虹可差遣使唤。现在周虹也走了,习惯了被人伺候的周老太,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带着周小军过日子。周老太只能硬着头皮,去跟周正提出带着她过日子的想法。
  周老太是很怕周正不高兴,但她这段日子过得太苦了,
  周老太虽然说得挺好,但打得却是到时候让嫁进门的二儿媳再伺候她的主意。她只要进了家门,有的是折腾二儿媳的办法,一定要把这个城里的娇小姐调理地贤惠持家,定要胜过林容百倍才行。周老太想着自己在城里住上两年,就也变成了城里了,到时候就算再回村里,不也比他们那些人高一头么?
  自从林容离开了周家,村里人就总是一副老周家没了块宝贝疙瘩的架势,周老太看着就怄气。那林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还就只生了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丫头片子再养,也是给别家养的。
  周老太看了眼她的二儿子周正,又看了眼自己的大孙子周小军,心里自豪万分。她还不信了,她有儿有孙,日子过得还能差了?养儿才能防老!
  周正却连连摇头,厉声拒绝:“不行!你不能和我住!本来娟儿的爸妈对我的意见都很大,这次你给我的买房钱根本就不够,他们家还拿出了好几万,才凑够房款。娟儿的爸妈还要在房子上加上名字……”
  周老太连忙说:“这可不行啊,你是男人,你才是户主。”
  周正不耐烦地皱眉说:“我还不知道么?我哄住娟儿了,娟儿没同意她爸妈的话,还是用我的名字买地房子。但是房本还没有下来,万一他们家再反悔呢?妈,你还是先回村里,等我这边稳定下来再说。你不想要城里的儿媳妇了?不想再抱个大孙子了?”
  “想呀!想呀!我做梦都想再抱个大孙子。”
  周老太连忙应着,然后又皱起了眉头,“可是我回到村里可怎么过日子?我这老胳膊老腿儿,都不听使唤了,也干不了活儿。我手里又没有钱……”
  周正脸上又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从钱包里又拿出了两百块钱,递给了周老太:“行了,这给你,你省着点儿花,可别再弄掉了。你先回村里,什么事等我跟娟儿结完婚再说。”
  周老太想要进城住的希望落空了,就只能先接过周正手里的钱:“那好吧,等你们生了孩子,我再来给你带孩子。”
  周老太和周小军就这么被周正打发回了村子,一回到村子,周老太就立即拿着两百块钱到处炫耀,口口声声说这是周正给她的养老钱。
  “我看谁还敢说我们家老二不孝顺!”周老太回到院子后,得意的笑着说。
  但是周老太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散去,就看着脏乱的院子皱起了眉头,想起往后要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周老太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从此,周老太是日盼夜盼周正快点结婚,她好去城里让二儿媳妇伺候。但是一直到转过了年,林容再次参加成人高考,终于考上了她理想的学校,周正的婚礼才办下来。
  周正结婚那天,周老太换了身新衣服,花白的头发上别着新娶进来的媳妇给她戴着红花,笑得合不拢嘴。其实今天多少还有些让周老太不太称心的地方,比如周老太那二儿媳刘娟给她戴红花的时候,给她戴到了左边。这村里有个传统,儿媳妇进门给婆婆戴红花,要是戴在了右边是生儿子,戴在了左边是生女儿。刘娟给她把花戴在了左边,这是要生女儿的,这让周老太心里有点膈应。
  比如她那新进门的二儿媳妇刘娟太瘦了,说话跟个蚊子一样,看起来不像是个能干活的人。
  但那点子不称心,在村里人的祝贺声中都消散不见了。周老太好久都没有这么体面,这么得意过了。自从林容离开了周家,这一年多的日子折腾了下来,周老太老了不少,身上的病也添了不少。周老太把自己这一身病痛都推到了林容身上,觉得要不是林容闹腾着要离开周家,她也不至于日子过得这么惨。
  周老太每天求神拜佛地希望林容能倒霉,但是林容的日子反倒越过越好了,最近不仅考上了个大学,还在城里也买了块地皮,听说要盖个大厂子。周老太正恨得牙痒痒的时候,自家终于有了件扬眉吐气的事。
  周老太一边受着大家的祝贺,一边还不忘了踩林容:“这女人啊,得有个家才算是女人。像有的人能考大学,能做买卖又怎么样?就生下一个丫头片子,一点正经本事都没有。哪儿像我二儿媳妇,人家可是城里人,看着就是个能生小子的样儿。人还孝顺,可不会做出不管婆婆的事……”
  周老太说着,还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喏,这就是二儿媳妇给我买的,城里最时兴的款式。”
  刚嫁进周家的刘娟没见过这种阵势,她性格文静,此刻又羞又窘又气,一张脸涨了个通红。但尽管周正和周老太总是嫌刘娟娇气,刘娟却没有在这会儿让周老太难堪。虽然觉得尴尬,刘娟也没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止住周老太的话,努力给着自己婆婆体面。
  却有直肠子的人,盯着周老太身上的衣服看了一阵,忍不住说:“诶,这不是林容店里卖的衣服么?”
  第11章 这后妈我不做了11
  周老太一听身上穿着的衣服竟然是林容服装店里卖的,脸色立即就难看起来了,她扯着衣服上的标示:“你看看,这可是牌子!我们家娟儿说城里人都穿这个,林容那个小破服装店能做出这么好的衣服?”
  周老太这一扯这衣服标示反而让围观的人更确认了:“没错,这确实林容服装店的衣服。她做了好几个衣服牌子呢,这个牌子我们这里卖的最好。还有个牌子的衣服上面有个骷髅头,听说是大城市的小年轻都爱穿。啧啧,现在小孩儿也不怕忌讳!”
  “做那么多牌子干什么?”
  “说是衣服样子不一样,不好放在一块儿卖。有给老人穿的,有给小孩儿穿的,有给小姑娘穿的。有的牌子还有洋名儿呢,还有个专门做运动服的。我还给我们家小子买过她们家的一套运动服呢,还真结实!听说林容专门找人做的料子,我家小子多皮呀,穿着爬山下河都没毛病。”
  “哎呦,这么多牌子,林容她自己怕是都不记得了,那难怪周老太太也看不出来衣服是林容店里卖的了。”
  “林容那脑子都能考上大学,这还能记不住自家的产业?”
  “林容考得就是成人高考,跟正经儿的高考还是不一样。”
  “那下来了也有文凭啊,听说不耽误往上考什么研学生,我想让我家闺女也考一回,万一往后有用呢。姑娘本来就力气比不过男的,再不多读两年书,找个能赚钱的轻省活儿,往后可不是等着被男人欺负?现在家里,谁能赚钱谁腰杆子硬。看看林容,现在是越来越有气派了。”
  “那叫研究生,啥研学生啊?”
  ……
  众人不知不觉又把话题转到了林容身上,这村里一年到头婚丧嫁娶的事多了,哪怕像周家这样娶了个城里媳妇儿,也没什么新鲜的。但村里可就出了一个林容,她走得每一步都是村里人没见过的路子。
  其实林容都有好一阵没回村里了,但也挡不住村里人闲得没事儿就议论林容。有对林容羡慕的,自然少不了对林容说酸话,可无论在外面怎么议论林容,回家都要掐着自己儿女的耳朵,让儿女们都努力学着林容的样子活。
  周老太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直到婚礼结束,她都没有再露出笑来。一办完婚礼,宾客散尽。因为周老太和周正都不大乐意跟村里人来往,也没人愿意留下来再闹,整个院子立时就冷下来了。
  周老太回屋子就冷着脸把衣服换了,然后丢给了刘娟,语气里压不住愤怒:“老二媳妇,我知道你给我买衣服是好心,但也看看是谁家卖的呀。那个林容是把我家钱卷了跑掉的毒妇,我们家跟她是死仇!你怎么能买她的衣服?让我这回丢尽人了!”
  刘娟脸皮薄,但是就羞恼地哭了起来:“阿姨,我也不知道这是林容家的呀。我是看着款式好,正好合适你这个年龄穿,我才买来的。”
  周老太听着刘娟还喊她“阿姨”,脸色就更难看了,冲着周正嚷起来:“快来看看你媳妇,这都收了红包,怎么还不改口呢?”
  周正也过来,对刘娟皱眉说:“怎么还叫阿姨呢?”
  刘娟哭着喊了一声“妈”,就转身进了里屋。
  周老太指着刘娟,对着周正抱怨:“你听听,这大喜的日子,又这么哭着喊人的么?是不是故意哭丧我?”
  周正自觉刘娟已经是他的人了,就不大再愿意对刘娟上心,便对周老太劝着:“妈,你别生气了,我过会儿说说她。”
  周老太的脸色这才好些:“你这点就比你大哥强,你大哥在的时候,可护着林容了。我在背后都不能说一说她,要不是你大哥惯的,能给林容养出这么大的胆子?你看看她这能作的,我看省城都装不下她了。”
  周老太的日子过得越是不好,越是恨林容恨得牙痒痒,骂起林容来就没个头。
  周正不耐烦听下去,找了个去教训刘娟的借口,就转身进了里屋。里屋的炕边上搭了块手帕,刘娟就虚虚地坐在手帕上,早起化的妆这会儿都哭花了。
  见到周正进来,刘娟就忍不住委屈地哭着:“我也是一番好心,谁知道那衣服是林容家的呀?而且怎么就深仇大恨了?我也没瞧见林容怎么着你家,就听着你妈在说林容了。人家现在是企业家了,都上报纸了,她心里哪儿还有周家这点事?”
  周正听着刘娟的话,脸就沉了下来。周正虽然不至于跟着周老太一样追着骂林容,但他心里跟周老太一样恨林容。也是林容过得越好,他越不舒服。听着刘娟话里竟然对林容有些赞许的意思,周正心中大为不快,看着刘娟越发地不顺眼。
  “我妈年纪大了,又是农村人,你跟她计较什么呀?她养我到大不容易,说一句就说一句了。她要说我了,我都得受着。”周正皱眉说。
  刘娟不服气:“你是她的宝贝儿子,怎么能说你?就只会说我。说我这也不对,说我那也不对,我哪里知道你们村子这么多规矩嘛……”
  周正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今天累了,我们先休息,就不要再说那么多了。你跟她个老人家计较什么?”
  古人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可现实是一整天的婚礼忙下来,真没几个人有心思再做别的事。更何况周正早在跟刘娟领证后就同房过了,这会儿周正脱了衣服只想睡觉。
  刘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什么?睡这里?这怎么能睡呢?”
  周老太本就不是能个做活的人,虽然为了办婚礼她还是把周家收拾了一下,但不过做了个面儿上光,只将主屋跟院子弄得还能看得过去。这外人不来的里屋,周老太就一点都没有打扫过,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周正心里其实也嫌弃里屋脏,但现在他更想给刘娟一个教训,刘娟都已经是他的人了,有些规矩必须得立起来。
  周正就做出一副忍不住怒气的样子:“脏么?我们都住惯这地方了,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是农村人?怎么?现在嫌弃起我了?你要是嫌弃我,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没有嫌弃……”刘娟见往日里对她百依百顺的周正,突然生气了,就有些慌了。
  刘娟觉得她也许真的做得过分了,不然怎么会让温和儒雅的周正这么生气,就连忙哭着解释:“我怎么会嫌弃农村人啊?林容也是农村出来的,不也比我们这些城里人有本事?我们虽然住在城里,但是哪儿个敢说先辈没种过地?嫌弃农民,不就是嫌弃我们自己么?我只是觉得这个屋子有些脏”
  可刘娟解释了这么多,周正就只听到刘娟竟然又在夸林容有本事。周正心中更加恼怒,一转身就扯了床被子闭上了眼睛。刘娟见周正不再理她了,又委屈又着急,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新婚之夜,刘娟就这么哭过去了。天刚亮,哭了一夜的刘娟就被周老太喊去做早饭,然后周老太嫌弃刘娟的声音不断传进屋里。
  周正也睁开了眼睛,他这一晚上也没怎么睡觉,屋子里确实太脏了,尘土太大,他也住不惯。但即便受罪,周正也想给刘娟一个教训,他得让刘娟知道,这个家究竟是谁做主!不然刘娟还当自己是大姑娘,等着他哄呢
  直到把饭菜摆上桌子,周老太嫌弃刘娟的声音依旧不断:“这城里的姑娘就是娇贵啊,又不能碰凉水,又不能搬东西。两个眼睛哭得跟核桃一样,咋了?嫁进来委屈你了?不是夸我们家老二,就他的条件,有的事城里小姑娘找她。比你条件好的,有的是!现在老二就是想再找,也能找个黄花大姑娘。”
  周正听着也差不多了,就从里屋出来,对周老太使了个眼色说:“妈,行了,别说了。娟儿她从来没学过这些,你慢慢教她嘛。她很聪明啊,你只要仔细教,她一准儿学得会。是吧,娟儿?”
  原本听了周老太的话,正委屈地直掉眼泪的刘娟见周正又变得温和体贴,竟然护着她,心中顿觉安慰
  刘娟就忙挨在了周正身边,连连点头:“我肯定能学会的。”
  刘娟说完,又听了周正几句安慰,越发想着努力表现一把。刘娟这个出嫁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城里姑娘,竟然在大家吃完早饭后,主动收拾了碗筷。
  周老太撇了嘴,私底下对着周正嘀咕:“就知道心疼媳妇儿,才说了几句就护着?”
  周正跟刘娟谈着这么久恋爱,对刘娟的脾气心里有数:“一点点来,这事急不来,我有法子调理她。我保证她将来老老实实地伺候你。”
  周老太这才笑了:“你能这么说,我这个做妈的就放心了。为了娶这个城里儿媳妇,我们花了那么多钱买房子,可不能亏了。这伺候婆婆的事,儿媳妇不做,难道等着男人做?”
  周正没在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怎么调理刘娟,周正在跟刘娟谈恋爱的时候就想好了。只要他跟刘娟的结婚证办下来,两人一起睡过了,那一切都好办。
  第12章 这后妈我不做了12
  周正跟刘娟谈恋爱时伏小做低,自觉受了不少委屈。所以结婚以后,他是花了大心思去修正刘娟的许多小“毛病”。周正早就琢磨透了刘娟的性格,刘娟自小生活环境简单,她既受不住周老太整日里的冷嘲热讽,也对周正这些细致的小手段毫无防备。
  在周正的润物细无声地“教导”下,刘娟在结婚两年后生下了女儿时,她竟然会觉得羞愧,因为她没有为周家添一个男丁。
  周老太在刘娟生了个女儿后,就总是唉声叹气。
  她将当初刘娟和周正结婚时,刘娟给她把红花戴到了左边的事都翻出来讲:“有些老话就是不能不信,都说儿媳妇给婆婆戴花,左边成女儿,右边生儿子,这不都应了?果然生了一个丫头片子!你们现在又只能生一个,这不是彻底绝后了么?我这二儿子,哪里都好,就是命苦,连他死去的大哥都不如呀。”
  周正在周家占尽了作为男人的便利,也一心想要个儿子。见刘娟只生了个女儿,周正的脸色阴沉着,对刚刚生产后的刘娟,也更加冷淡。
  刘娟性格和软,被周正和周老太这么对待,也只觉得都是自己错了。当周正想要周老太搬过来一起住的时候,刘娟就没有敢拒绝。刘娟的父母才知道了这事后,就赶去了周正,看到还没出月子的刘娟正蹲在卫生间洗衣服,气得刘娟的父母当场就跟周正和周老太大吵了一架。
  刘娟反倒是站在周正和周老太一边,跟着自家的父母吵:“爸妈,你们别闹了,你们这样不是让我难做么?我本来就配不上周正……”
  刘娟妈气得声音都在发颤:“让你难做?娟娟,是我们这对把你养大的父母,让你难做了么?我和你爸把你养这么大,不是养给别人家做佣人的!你在家的时候,我工作那么忙,都把你的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让你干过一点活么?现在你还没出月子呢,竟然用凉水洗衣服,你这是要落病的呀……”
  刘娟爸气愤心疼之余更多是震惊:“娟子,你怎么会有配不上周正的想法?你当初想要找对象,比周正条件好的随便找,你怎么会存在这种想法?”
  刘娟和周正谈恋爱的时候,一直瞒着刘娟父母。等刘娟父母知道时,刘娟已经收不回心了。刘娟父母虽然觉得周正的心思多,但却拗不过刘娟,就同意了这门婚事。但他们没有想到,这才刚结婚两年,刘娟的日子就眼看着越来越差了。
  “亲家母,可别这么说。都是万恶的资本家里面才有佣人呢,你可不能这么骂人。不管刘娟在家里什么样儿,但她现在是我们周家的媳妇儿了,我们周家的儿媳妇都这么干活,这又什么的呀?”周老太被城里儿媳妇伺候了几天,腰杆子又直了起来。
  周正倒是连连对刘娟父母道歉:“爸妈对不起,是我最近工作忙,没有照顾好刘娟。我妈她身体又不好,只能帮着看看孩子,其他事也做不了。”
  周正随后又对刘娟说:“娟儿,你先歇着,我去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