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琲笑了笑,是,他会很多东西,我的武艺也是他教的。
魏伯增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你是是六殿下?
是,我是宋琲。
竟然都长这么大了。魏伯增感慨万千,盯着宋琲上上下下地看,露出了笑容。
您已经离开快十年了,沉冤得雪之后我曾去找过你,但一直没有找到。宋琲眼中有些失落。
京城已经没有值得我留念的,倒不如远走高飞自由自在,不受拘束,不用应付官场的尔虞我诈,不用担心被奸诈小人诬陷暗害。魏伯增忿忿道,已经快十年了,他依旧无法释怀当年之事,每每提起都是无比的憎恨。
但人不能总是活在愤慨之中,得见故人他还是很高兴的,不过老天也算待我不薄了,没想到还能遇见这么多的故人。他用力地拍了拍宋琲的肩膀,眉开眼笑起来,好小子啊,把这么好的阿知都拐到手了,他可是我的好侄儿,你可得好好对人家,就算你是我徒弟也不可以欺负人家。
我会的。宋琲紧紧地握住了柳仪温的手,柔和一笑。
晚上来家里吃饭,我亲自下厨!魏伯增爽朗地笑着,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医馆闭馆之后,宋琲准时来接他,架着小驴车咕噜咕噜地滚着。
今天要去大叔那里吃饭呢,殿下你能不能他不要做刀口舔血的生活了,他身上有很多伤。
师父原来是禁军首领,却被小人陷害,父皇没有查明缘由,就定了他的罪名,全家抄斩,自己被流放千里,后来与师父交好的大臣查明了真相,最终还了师父清白也无济于事了。
听到事情的始末,柳仪温也不免生气起来,难怪大叔说他最讨厌贪官污吏,奸诈小人。
师父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也很倔强,凡他决定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改变的。
宋琲自小就跟着魏伯增学习武艺,尽管后来落水重病也没有荒废,他清楚他的心性,自己也无能为力,
柳仪温叹了一声气,若是这世上没有奸佞小人就好了。
宋琲轻轻一笑,怎么可能呢,大多数人都是利己主义,唯利是图,不可能真正的做到无愧于心,我们只能要求自己保持初心,提高警惕去规避被人所害。
魏伯增做了一大桌子菜,与之交好的人都来了,他隆重地向众人介绍了一下宋琲,说是柳仪温的夫君。
柳仪温羞红了脸,埋下了头,倒是宋琲乐在其中处之泰然毫不拘束,挨个儿敬酒敬了一遍,顺利地打成一片。
周围的人纷纷起哄着让他们成亲,宋琲的脸都要笑成花了,然而瞥见了一旁赧然的柳仪温,这才收敛些。
酒过三巡之后,宋琲也有了一些醉意,与柳仪温手牵着手走到狭小的巷子里,一束月光照进甬道,照亮回家的路,阿温啊,其实这里也挺好的。
你不是说这里不好吗?
宋琲摇了摇头,这里热闹淳朴,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眯眯,可比宫里好多了。
在宫里,每个人也都是笑着的,可是不知道他们笑容的背后隐藏着多大的阴谋,总是要猜他们的心思,令人心力交瘁。
月城很好,只是我关于它的记忆并不是很多。
我记得,在盛夏是最美的,月城是水乡,路两道都是小河流,开满了娇艳的荷花,鲜花遍地,走在街道上都能接到落英宋琲绘声绘色地描绘着月城的美景,还有许家的小少爷也甚是可爱。
嗯?柳仪温抬眸望向宋琲。
宋琲咧嘴一笑,他还给我捉了一只漂亮的蝴蝶。他的记忆向来不差,那是他们在许府见的第一面,也是唯一的一面。
可是柳仪温不记得了,他不记得家里来了什么人,不记得给一个哥哥捉过蝴蝶,唯一的记忆都是与爹爹他们的。
没关系,我记得就好了,宋琲捧着柳仪温的脸,亲了亲他的面颊,轻轻地捏了捏一团肉,我还记得那时候阿温胖嘟嘟的,像只小猪,好像抱在手里还是软软的,时光真是匆匆,怎么一只小猪猪长成一个漂亮的美人儿了呢。
柳仪温立刻努起了嘴巴,瞪着宋琲,咬了他作怪的手一口,你莫不是故意打趣我?
宋琲笑呵呵地将人抱了起来,坐在自己的臂弯中,声音都提高了一些,怎么会呢,我家阿温是最最好看,最最可爱哒!
早已经入了夜,周围都是静悄悄的,宋琲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的突出,吓得柳仪温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开窗查看才小声道:你你小声些,这都是人,还有快放我下来。
宋琲轻轻地将柳仪温放了下来,稳稳地站好,嘿嘿一笑,我下午收到了京中的回信,许怀清要过来看看你。
柳仪温的眼眸陡然一亮,真的?什么时候!
三五日吧。
柳仪温仔细想了想,城主已经同意将许府交还于我,去完许府之后我们就可以回京了,我可以回去看看哥哥,还是师父,不必劳他辛苦再跑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