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想得到是挺好,最终也没有实现,容止行警告意味很浓的看了他一眼,指骨不耐烦的敲着桌子,“你最近真的话很多,容氏海外也有一些拓展项目,我看你这沟通能力不错,要不派你去?”
  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吗!
  方阳缩缩脖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个容总,我忽然想到还有个合同没审,我先去了,您有事再叫我。”
  而后不等容止行抬眸看他,人就以最快的速度窜出去了。
  待方阳走后,容止行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背对着落地窗外的繁华城市,整个人显得格外寂寥落寞。
  他耳边仿佛又响起了江筱翠莺般的声音,不觉吵闹,只觉得心中有满足感。
  忽然很想念江筱,倒也不是因为现在身边空旷才想她,而是这几天一直在想,只是心中呕不过那口气,所以一直没有行动,反而把自己扔进忙碌的循环里,这样就没时间去想了。
  可方阳说得对,男人先道歉不丢人,更何况这件事情的确是他错的更多。
  思及此,他拿出手机,指尖悬在那个一直调出来却未敢拨通的电话号码上。
  等了很久,他也没有按下去,终究是缺少了几分勇气,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而在电话那头的江筱似乎也在等这个电话,可是一直都没有动静,只得攥着手机坐在那里发呆。
  宁暖和乐队排练完就看见发呆的江筱,立即凑了上去,坐在她身边,递给她一瓶冰茶。
  “自己一个人坐这胡思乱想什么呢?”
  江筱反应过来之后,接过她递来的冰茶,暗自苦笑了一声:“也没什么,就是在发呆。”
  宁暖知道他们两个的性格使然,谁都开不了口,不是因为心里没有对方,而就是因为太在乎对方,所以不知道怎么开口,怕说错,又将他们两个人这段关系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不想让江筱想的太多,于是便转移话题:“你刚才看了我的表演没有?感觉怎么样,露怯吗?我都已经好长时间没碰了,总感觉提不起那股劲儿来。”
  “你这已经很好了,单纯是靠着肌肉记忆都比大部分人强,你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敢尝试,不像我。”
  有时候江筱很羡慕她,不畏葸不前,永远都保持着向前的冲劲,不害怕困难和失败,就算前途是看不见的一片渺茫,她也能笑得灿烂的去应对。
  宁暖拍拍她的肩膀,“不是我敢于尝试,是我除了去尝试,没有别的办法。我离开那个家就是为了向他们证明,没有他们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所有的苦全都自己撑着,我始终坚信走过的这一段,前途必定是光明的。”
  说完,她轻叹一声:“你也一样,小小年纪,哪那么多愁心事,心中有了思量之后就去做,管它会是什么结果。”
  江筱现在也想不顾一切的冲到他面前,但是不行,容氏现在的危机据说还没有挺过去,容止行现在应该还在忙碌。
  更何况最近这段时间有关于自己的消息铺天盖地,这个时候出去分明就是给这些记者找话题,要是再遇到像那天晚上那个男人一样的不良记者,她可不一定还会有那样的好运逃过去了。
  她看了一下自己未来这段时间的日程表,不久之后将是德赛的总决赛,容止行曾经说过他会陪着自己一起出国去比赛,只有他在自己才能安下心来。
  这将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关系缓和的绝佳契机,在此之前这段时间,就当做是为了平息网上现有的舆论风波做贡献了。
  到了德赛的比赛日,江筱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练琴上,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
  宁暖这段时间在录节目的后期,也没有打扰她,节目提前结束,她才过来找江筱。
  网上有关江筱的风波倒是平息下来了,只是江辞因为违约的事情形象受损,飞了几部好戏。
  好在一切都尘埃落定,那种躲藏不敢见人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
  宁暖来找江筱的时候,就看她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开门,堪称国宝,吓了她一跳。
  “哇!你这比赛什么风格,野生猿人吗?”宁暖说着,还不可思议的拎起了几根江筱乱糟糟的头发,像马蜂窝一样,一看就是好几天都没洗了。
  这种形象很难和平日里像个小公主一样的江筱联系在一起。
  江筱打了个哈欠,“最近江辞拍夜戏比较多,都不怎么回来,家里就我一个人,那天我还作死的自己看了一个鬼片,总感觉四周有人看着我,没办法,只能用练琴来抵消我的恐惧。”
  宁暖心疼地过去托起她的脸蛋,啧啧两声:“好好的小美女被祸害成了这样,明天就要出发了,你得养好了精神头比赛,不用害怕,今晚姐姐陪你睡。”
  江筱送给她一个感激地拥抱,就在这时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消息,她拿过一看,困意全无,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直接冲到卫生间把自己从上到下收拾了一番。
  再出来的时候和刚刚泥猴子的样子判若两人,宁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是花了眼,愣了一下,“这么晚了,你打扮这么漂亮是干什么去?”
  都要到了睡觉的时间,反倒收拾了自己,还喷了香水,事出反常必有妖。
  江筱嘴角的笑容怎么压都压不住,就差把心花怒放四个字写在脑门上了,她晃了晃手机,“容止行在外面,说要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