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月抿了抿唇,敏锐察觉到自家娘娘的情绪不太对,她讷讷地点点头,语气迟疑:“那丽嫔……”
  虞甜眼神意味深长:“别急,说不定有好戏看。”
  ……
  *
  夜色里,一个五六颜色的玩意儿被抬进了乾清宫。
  “阿嚏!”
  一阵香风扑鼻,李有福打了个喷嚏,眼神惊疑不定,扭头问身边人:“刚才什么东西,嗖的一下窜过去了?”
  不能吧?
  五颜六色的耗子,还那么大只?
  小福子眼神欲言又止,也犹带着惊恐:“好像是,丽嫔娘娘?”
  李有福一脸震惊:“丽嫔?!”
  他满眼恍惚,半晌才艰难发出声音:“我嘞个乖乖,她知道自己是来侍寝的,不是来唱戏的吗?”
  小福子慢吞吞补充:“……应该,知道吧?”
  李有福咬了咬牙:“不行,赶紧把这玩意儿抬出去,不然杂家和她之间,今晚必死一个!”
  第92章 这都拿不下你?
  小福子闻言吃了一惊:“这样不好吧?”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家干爹如此失态,高低里头还是个嫔呢!
  李有福想也不想在他头上敲了一脑瓜崩:“不好?有什么不好?你干爹我掉脑袋就好了吗?!”
  小福子委屈巴巴捂着脑袋:“干爹,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眼睛忽地一瞪,“干爹,完了完了!”
  李有福皱起眉,叉着腰就要开骂:“这就开始咒杂家了,你小子挺行啊……”
  “不是干爹!陛下,陛下回来了!”小福子连忙扯着他的衣袖,示意他往某个方向看。
  李有福闻言神色一变,朝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登时脸就绿了:“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他望了眼里头,又看了眼逐渐靠近的明黄仪仗,两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小福子手忙脚乱扶住他,眼神担忧:“干爹,您没事吧?”
  李有福有气无力地望了他一眼,一脸虚弱:“你看杂家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小福子张了张嘴,正要宽慰他,下一秒,李有福已经推开他站直了身子,笑眯眯有殷勤地奔向下轿撵的傅凛知:“哎呦喂,奴才给陛下请安,陛下今儿怎么这么早啊?”
  小福子眼神呆滞地看着自家干爹的背影,神色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他恍然大悟:难怪他一直混不上大总管的位置呢,什么时候他也能有干爹这变脸堪比翻书的能力,何愁在宫里混不开?!
  小福子深深受教,也跟着腆着脸凑上去请安。
  傅凛知不冷不热斜了眼他,径直从他身旁掠过,凉凉的嗓音甩过来:“杵在这儿作甚?闲得慌?”
  见他朝殿内行去,跟在身后的李有福脸色变了变,心里暗暗一个咯噔:
  完了,瞧陛下这样子,该不会是把召人侍寝的事情给忘了吧?
  他小碎步追上去,几次想出声提醒,奈何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傅凛知刚踏进宫门,就闻言一股奇异的香味,像是各种花的花香交织在一起,浓的令人作呕。
  乾清宫常用的香不是这个味,虞甜身上的香也和这个不一样。
  他神色瞬间一冷,嗓音也低了好几个度:“有谁来过?”
  李有福正要迈进门的脚步一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提口气还是松口气,他小心翼翼开口:“陛下您忘了么,您晚间召了丽嫔侍寝?”
  傅凛知原本冷凝的神色一僵,李有福发誓,他在自家陛下脸上看到了一瞬间的茫然。
  傅凛知神色几经变化,在原地停了许久,这才重新恢复了冷漠,轻呵一声:“朕知道,用得着你提醒?”
  李有福:“……”
  呵,您刚刚那副模样,看上去可不像知道的样子。
  如果不是我嘴快解释,就差没提刀将我给砍了!
  鼻间的味道萦绕不散,李有福察言观色,连忙让小福子去把窗户都敞开,夜风灌进来,吹散了些味道,傅凛知的脸色这才好看些。
  他抬眸看了眼内殿的方向,有心想掉头就走,可身后李有福一众人还杵在那儿看着,他白天才放完狠话,这时候自打嘴巴,威严何在?
  最重要的是,某人恐怕会乐得睡不着觉。
  傅凛知面无表情抿了抿唇,冷着脸开口:“备水,沐浴。”
  见他没发火,李有福悄无声息松了口气:“是。”
  榻上,被裹得跟粽子似的丽嫔竖直了耳朵,听到外面的动静眼神一亮!
  她艰难地坐起身,摸了摸自己刻意打理过的头发,很好,发型没乱,妆容也没花!
  四下看了看,丽嫔在床上扭成麻花,摆了好几个姿势都不太满意。
  最终,她斜靠在榻前,屁股高高撅起,腰艰难地扭着,这个角度看过来,是最能凸显她蜂腰翘臀的!
  丽嫔挽着衣袖得意地心想,这不得迷死陛下?
  她听着若有若无的水声,心潮渐渐澎湃起来,咬着唇小脸通红:
  也不知道陛下在床上粗不粗鲁?是不是还是平日里那样不近人情?
  她可不像那些女人,白日里端着也就罢了,到了床上也还端着,哪个男人喜欢?
  她来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课的!
  听说能把男人勾的下不来床的,都是祸国妖姬。
  祸国妖姬这个词,那不是为她量身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