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被沈正的样子吓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正阴寒着声音道,酒楼是我的心血,酒楼若是垮了,你我都得喝西北风,更没钱给卓文读书,
你给我好好想想,是面子重要还是卓文读书重要!
沈卓文是沈母的软肋,若是涉及到他,沈母什么原则都能抛下。
酒楼当真到这个地步了?连卓文读书的钱都挣不到?
沈母狐疑地问。
沈正面色冷沉,你若不信,自己去酒楼盯两天便是,这段时日一直吃老本,
你从未关心过酒楼的事,整天只会端架子四处张扬显摆,怎么知道挣钱的艰辛!
沈母将信将疑,在酒楼盯了几日之后咬牙应了下来。
院试成绩一出,姐弟三人便准备启程回乡。
前线局势紧张,陆渊和宁川他们都没空回来,杨晚打算请府兵捎个话。
在即将启程的前夜,陆阳带了一队亲兵过来。
前线走不开,这队亲兵会护送你们回乡,各地的司农已经接到命令,正在去平阳县的路上。
你说的那个粮食对我们尤其重要,这队亲兵会亲自盯着丰收并监督司农学习种植技术。
当然,保护杨家的安全也在他们的职责之中。
原本青阳县是陆阳在负责,可最近异族频繁骚扰建州西部边境,陆阳只能暂时离开。
但青阳县同样是边境地带,仓河村更是接近边境,有很大的安全隐患,
虽说都布置妥当了,以防万一,陆阳又安排了一队亲兵保护杨家安全。
杨晚感激道,多谢少将军。
陆阳皱眉,面露不满道,叫我爹伯父,叫我少将军是吧?
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改不过来?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怎么跟我这般生疏?
杨晚一脸莫名其妙,一个称呼而已,至于这么大反应?
重新叫一个来听听,小爷要是不满意,将军府的大门你就别想出去!陆阳威胁道。
杨晚甚是无语,耐着性子叫,
陆哥、阳哥、陆阳哥、陆阳,你满意哪一个?
陆阳抿嘴,摩挲着下巴道,你直呼我名感觉还挺顺耳的,
不错,以后就叫我陆阳得了,少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哦!杨晚淡淡回复。
行了,不耽搁你们了,回去之后若有需要,直接去清风楼找刘能,他会帮你的。
就这样,百来号亲兵护着姐弟三人的马车浩浩荡荡踏上了回乡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大人物出行。
到了青阳县和平阳县交界口时,吴盛已经等在路口多时,杨晚冲领头的亲兵说,
张哥,我们就在此处分别吧,我家管事会带你们去玉米地视察,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便行。
张恒点头,带着一众士兵跟着吴盛走了。
姐弟三人松了口气,杨沐柔感叹道,可算走了,他们在,我话都不敢多说!
杨晚打趣道,大姐可是陆大将军的干儿媳妇,怎么会怕他们?
杨沐柔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呢!这哪能一样?
杨晚点头,确实不一样,陆伯父是把我们当后辈看,这些亲兵是把我们当公子小姐看,他们在确实挺不自在的。
她们又不是什么贵人,被这么多人捧着敬着自然不适应。
如今只剩姐弟三个和自家的几个下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提多自在了。
到了县城,马车停在菜铺前,杨晚掀开车帘吆喝一声,
明泽,走!回家!
大姐二姐弟弟!你们终于回来啦!
明泽立马放下手里的算盘,三两步跑到马车前。
杨晚拉了他一把,明泽上了马车之后冲铺子里的下人道,
你们看着铺子,我明日再来!
下人们恭敬应声,之后便各自做起手中的事。
二姐,郡城大不大?好不好玩?
明泽一上马车就迫不及待的问。
杨晚笑着说,郡城比青阳县繁华许多,白天晚上都很热闹,有机会你亲自去体验一番就知道了。
古代的人们不常出远门,有些一辈子就局限在小小的乡镇里,一来是交通不方便,二来是没钱。
杨家如今有了条件,杨晚自然希望自家的人多出去走走看看,眼界会变得宽广一些。
弟弟,院试难考么?
明韬笑着说,卷子倒是不难,就是得在考棚里待三天两夜很是熬人。
你不知道,大热的天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有些考生熬不住晕倒在里面被抬出去呢!
这么困难?
明泽十分感兴趣,他不是读书科举的料,但读了这两年的书,对科举还是很好奇的。
明韬点头,好整以暇道,还有更难的,乡试得在里头待九天呢,我现在想想都腰疼!
明泽感同身受一般抚了抚腰,别说九天,光是三天让他规规矩矩坐着答题他都做不到。
会憋疯的!
明韬又说,我算是运气好的,没有抽到臭号的考棚,不然更难熬。